第25部分(2 / 4)

備那些顯而易見的過失;其實家庭中各入的性格活動觀念,當時的情勢,都千變萬化,可能造成許多特殊情形,寬恕那些表面上的罪過。歐也納要騙自己,預備為了情婦而抹煞良心。兩天以來,他的生活大起變化。女人攪亂了他的心,壓倒了家庭,一切都為著女人犧牲了。拉斯蒂涅和但斐納是在乾柴烈火,使他們極盡綢繆的情形之下相遇的。歡情不但沒有消滅情慾,反而把充分培養的情慾挑撥得更旺。歐也納佔有了這個女人,才發覺過去對她不過是肉的追求,直到幸福到手的第二天方始對她有愛情。也許愛情只是對歡娛所表示的感激。她下流也罷,高尚也罷,他反正愛極了這個女人,為了他給她的快樂,也為了他得到的快樂,而但斐納的愛拉斯蒂涅,也象當太爾愛一個給他充飢療渴的天使一樣。①

歐也納穿了跳舞服裝回去,特·紐沁根太太問道:

“現在你說吧,父親怎麼啦?”

“不行哪。你要真愛我,咱們馬上去看他。”

她說,“好吧,等跳舞回來。我的好歐也納,乖乖的,別教訓我啦,來吧。”

他們動身了。車子走了一程,歐也納一聲不出。

“你怎麼啦?”她問。

“我聽見你父親痰都湧上來了,”他帶著氣惱的口吻回答。

接著他用青年人的慷慨激昂的辭令,說出特·雷斯多太太如何為了虛榮心下毒手,父親‘如何為了愛她而鬧出這場危險的病,娜齊的金線舞衫付出瞭如何可怕的代價。但斐納聽著哭了。

“我要難看了。”

這麼一想,她眼淚乾了,接著說:

“我要去服侍父親,守在他床頭。”

拉斯蒂涅道:“啊!這樣我才稱心哩。”

…………①當太爾為神話中利提阿國王,因殺予饗神,被罰永久飢渴:俯飲河水,水即不見;仰取果實,高不可攀。

鮑賽、昂府四周被五百多輛車上的燈照得通明雪亮。大門兩旁備各站著一個氣吁吁的警察。這個名門貴婦栽了斤斗,無數上流社會的人都要來瞧她一瞧。特。紐沁根太太和拉斯蒂涅到朗時候,樓下一排大廳早已黑壓壓的擠滿了人。當中大公主和特·洛尚公爵的婚約被路易十四否決以後,宮廷裡全班人馬曾經擁到公主府裡;從此還沒有一件情場失意的悲劇象特。鮑賽昂夫人的那樣轟動過。那位天潢貴胄,蒲高涅王室的最後一個女兒,①可並沒有被痛苦壓倒。當初她為了點綴她愛情的勝利,曾經敷衍這一個虛榮淺薄的社會;現在到了最後一刻,她依舊高高在上,控制這個社會。每間客廳裡都是巴黎最美的婦女,個個盛裝豔服,堆著笑臉。宮廷中最顯要的人物,各國的大使公使,部長,名流,接滿了十字勳章,繫著五光十色的緩帶,爭先恐後擁在子爵夫人周圍。樂隊送出一句叉一句的音樂,在金碧輝煌的天頂下繚繞;可是在女後心目中,這個地方已經變成一片荒涼。鮑賽昂太太站在第一間客廳的門口,迎接那些自稱為她的朋友的人。全身穿著白衣服,頭上簡簡單單的盤著髮辮,沒有一點裝飾,她安閒靜穆,既沒有痛苦,也沒有高傲,也沒有假裝的快樂。沒有 一個人能看透她的心思。幾乎象一座尼沃貝②的石像。她對幾個熟朋友的笑容有時帶點兒嘲弄的意昧;但是在眾人跟裡,她始終和平常一樣,同她被幸福的光輝照耀的時候一樣。這個態度叫一般最麻木的人也看了佩服,猶如古時的羅馬青年對一個含笑而死的鬥獸士喝彩。上流社會似乎特意裝點得花團錦簇,來跟它的一個母后告別。

她和拉斯蒂涅說:“我只怕你不來呢。”

拉斯蒂涅覺得這句話有點埋怨的意思,聲音很激動的回答:“太太,我是預備最後一個走的。”

“好,”她握著他的手說。“這兒我能夠信託的大概只有你一個人。朋友,對一個女人能永久愛下去,就該愛下去。別隨便丟了她。”

她挽著拉斯蒂涅的手臂走進一間打牌的客室,帶他坐在一張長沙發上,說道:

“請你替我上侯爵那兒送封信去。我叫當差帶路。我向他要還我的書信,希望他全部交給你。拿到之後你上樓到臥室去等我。他們會通知我的。”

她的好朋友特·朗日公爵夫人也來了,她站起身來迎接。拉斯蒂涅出發上洛希斐特公館,據說侯爵今晚就在那邊。他果然找到了阿瞿達,跟他一同回去,侯爵拿出一個匣子,說道:

“統統在這兒了。”

他好象要對歐也納說話,也許想打聽跳舞會和子爵夫人的情形,也許想透露他已經對婚姻失望,——以後他也的確失望;不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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