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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子英佩槍走了過來,他一直帶人在附近巡邏,保護施工隊免遭流竄土匪侵襲。他指著場口那一棵老黃桷樹上掛滿的紅、黃布條說:“二哥你看,越愚昧,越迷信——老油條!”
盧作孚說:“將來有了錢,我一定要在這裡創辦一個科學院!”
“想法是好……”盧子英說,“昨夜姜老城與週三哥為打牌打了起來。”
盧作孚說:“峽區賭風盛行,民眾都以賭博作為正當消遣,必然影響社會的安定。”
“弟兄們不就是搓幾把麻雀牌嘛?”常洪恩十指一搓,看上去也是牌桌上一把老手。
盧作孚盯著他的手:“我們的官長、士兵、學生、職員,一個也不準賭博。”
盧作孚不怒自威,常洪恩嚇得縮回手去,嘀咕道:“從來沒辦過的事,一上來,就把事做絕了,恐怕遭人怨恨。”
“縱然有少數的人怨我們恨我們,以至於要殺我們,我們認定了對他們有好處,也還是要做的!”
“我就知道,盧局長決定的事,九頭牛也拉不轉來。盧局長,下命令吧,幾時開始禁賭?”
“下月10號為農曆正月初一,春節期間百業休息,唯有賭博叢生,峽區禁賭,便自春節始!”
李果果與文靜又一次充當了急先鋒。這天,他帶著學生隊來到文星灣那一處古老的鄉場,把禁賭佈告張貼上牆。賭場中人棄了麻雀牌出來,抱怨道:“牌都不準打,這個年咋個過?”
“跟姜老城玩這個?”姜老城笑望著關懷,說,“看你姜大爺照打不誤!”
“他派兵滿街禁賭,你到哪裡去打?”關懷手向空中一指。
“想當初,姜老城還是程老江,他盧作孚腳板跑穿,也沒掏得到我的匪窩!”
大年初一夜,姜老城率眾重返為匪時安營紮寨的那一處古堡廢墟,借一輪明月,一堆篝火,挑燈夜戰,飲酒,都已見醉。斷牆上,偏偏貼著一張禁賭告示。
“幹爺爺,我餓!”關懷纏上了姜老城。
“我的幹孫呀,爺爺我輸得只剩一條內褲了,哪來錢給你買燒鵝腿?”
關懷捂著臉哭叫。
“有聲有淚謂才叫哭,有淚無聲謂之泣,有聲無淚謂之嚎!”姜老城輸得冒火:“你嚎什麼嚎,嚎得你爺爺背氣!”
關懷直了眼,瞪著姜老城後背。
“咦,關懷跑哪裡去了?”週三弟一個自摸,收完錢後,抬頭一望,不知幾時起,姜老城背後不見了關懷。
“跑了好!餓鬼投胎,我這個月的糧餉,被他一個人吃了去!”正說著,姜老城一把牌摸好了,頭歪過去歪過來看著,激動得差點不相信自己的眼睛——這把牌竟是百年難遇的“天和清一色”,“姜老城啊姜老城,一夜不鳴,一鳴驚人!”
週三哥急問:“什麼好牌?打出來看!”
“打什麼打?我胡了!”姜老城將剛碼成一堵牆似的麻雀牌一推,“這才叫——月黑風高夜,天和清一色!你,你,還有你,荷包裡頭的錢全掏出來給姜大爺用!”
眾人驚呼,姜老城歡叫,偏此時,破屋門猛地被開啟,是盧作孚。
打牌眾人正要有動作。
盧作孚悠悠地抬頭望去,眾人隨望,這才發現——
此時,廢墟頂上天空,果然月黑風高,一個軍人,早已佔領廢墟頂制高點,手按腰間佩槍,隨時準備出槍,廢墟下人眾,全在其控制之下,卻是盧子英。
“龜孫子!”姜老城一眼瞅見盧作孚身後躲著個孩子,破口大罵,“爺爺怎麼教你的?趕場就趕場,莫要抵黃!江湖上,義氣第一樁!你倒好,不給你買燒鵝腿就跑去告密!你可曉得,我這天和清一色,贏下來夠你吃一輩子燒鵝腿!我把你這賣主求榮、認……”他正要順口唱出“認賊作父”,碰上盧作孚冷酷的目光,他趕緊改口,“認他作父的小崽兒!”
盧作孚看也不看姜老城堆出的一臉可憐巴巴的哭相,一聲斷喝:“賭具沒收,按規定處理這幾個違禁賭博的人!”
身後閃出常洪恩,率兵上前。
“留髮不留頭,要牌不要命!”姜老城趴麻雀牌桌上,護著他那副“天和清一色”,滿嘴酒話,“盧局長,你這樣絕情,當著這麼多兄弟,叫我這張老臉又往哪裡放?”
盧作孚冷笑,望著斷牆上《禁賭告示》:“姜老城,你當著我的《禁賭告示》也要賭,你叫我這局長的面子往哪裡放?”
常洪恩站定在牌桌邊,左顧右盼,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