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部分(2 / 4)

小說:盧作孚 作者:卡車

話,哪能把自己擺在明處?嗨!她真是給了一句實實在在的回話。”

一想通,樂大年抓起一個月餅,也吃了起來。

抬過青衣小轎之後,隔年中秋,一乘花轎當真抬到了蒙家大門口。遮得比去年中秋那一抬青衣小轎還嚴實的花轎進蒙家,抬出新娘子。

盧魁先這門婚事,最終起決定作用的,還是蒙秀貞的那一句話——“只要人好”。這句話,後來被盧、蒙兩家親人和摯友傳為美談。至今合川人說起,還嘖嘖稱道。後來,盧魁先與蒙秀貞有了自己的子女。對孩子們的婚姻大事,夫妻倆也從不包辦,更不苛求“門當戶對”,而總是尊重孩子自己的選擇。只是建議子女以對方的人品性格為重,還是蒙秀貞為自己定下婚姻大事的那四個字——“只要人好”。幾十年後,盧作孚的孫女還說:“祖母的七哥,我們叫他七舅公。我今天都還記得他的模樣:個子瘦高,背微駝,很幽默。我們家孩子個子較高,是得了蒙家的遺傳,我們都喜歡七舅公……”

盧魁先和蒙秀貞的婚禮,基本上是沿用的舊風俗。盧家因為清貧,沒有錢送聘禮,而蒙家在當地也算一個殷實人家,所以婚禮不能太簡陋。於是便由蒙家準備聘禮,“借”給盧家去迎親——盧魁先的孫女說:“這事,是祖母親口告訴我的……”

盧魁先一雙手小心翼翼地掀開蓋頭。蓋頭的紅與紅燭的紅晃得他滿臉通紅。

蒙秀貞坐在新床沿,低頭道:“人——又不好看。”

盧魁先:“名不虛傳。”

“虛傳的是什麼名兒?”

“說你是——典型的東方女性。”

盧魁先不愛說奉承話,哪怕是新婚之夜面對自己的愛人,說這話也並非溢美之詞——幾十年後,盧魁先的孫女回憶:有個“老民生”曾對我說:“你祖母年輕時很漂亮。那時候,只要聽說‘二太太來了’,我們都會放下手上的事情,爭先恐後去看。”當時大家稱呼祖父的大哥盧志林的夫人叫“大太太”,祖父的夫人叫“二太太”。

洞房之夜,蒙秀貞聽盧魁先誇自己,低下頭,羞道:“淨盯著人看,沒見過似的。”

“秀貞。”

“嗯。”

“我給你改個名字好不好?”

“名兒是爸爸給我取的。”

“唔。”

“是不是聽著不順耳?”

“唔?”

“你是不是聽到啥不順耳的、看到啥不順眼的,就非要改?”

盧魁先憨笑。

蒙秀貞:“愛改,你就改吧。人都叫你用花轎抬進屋了。”

盧魁先脫口而出:“淑儀。”

蒙秀貞一愣:“叫誰呢?”

“叫你,淑儀。”

“原來,你早把人家名字改過了!幾時給人家改的?”

“喜歡上你的時候。”

“你是不是喜歡什麼人,看著不順,就非要把人改過來?”

洞房外,那一對鳥兒也許被窗戶上盧與蒙的影子吸引,悄悄地飛到窗臺上注視著窗戶上的人影,猶如在看皮影戲一般。

盧魁先聽著窗外鳥語:“這輩子,怎麼遇上你?”

蒙淑儀望著窗前紅燭:“這輩子,我陪他。”

女人有男人歎為觀止的一個特長,她們會在某種微妙的時候,對自家的男人變換稱呼,有時稱他為“你”,有時稱他為“他”,女人在第二人稱與第三人稱中這種不假思索的轉換往往會在男人心中激起一種妙不可言的感覺。

蒙淑儀結婚時對盧魁先說出的這句話,管了一輩子,直到盧作孚辭世那一天。那一年,蒙淑儀五十一歲,她比丈夫小八歲。此後多年,蒙淑儀謹遵丈夫的遺囑度日,直到自己離開這個世界。再過了四十七年,二十世紀的最後一年的金秋,兒孫們將她與盧魁先合葬於北碚作孚園……

得子

“也是盧魁先對自家兒女的話!盧魁先一定要親手為明賢換第一塊尿布,一塊換不好,換第二塊——堅忍、質樸,直到把自己換成為一個換尿布功夫很在行的爸爸!”婚後,盧魁先得子。從五四那一年起,十餘年間,盧魁先得三子三女。

新婚的盧魁先,享受著一生中難得的清靜與和美。

1918年初,熊克武任四川督軍,迫於壓力,下令川軍各部和滇軍、黔軍等客軍“就防劃餉”,從此四川分崩離析,形成群雄割據的局面,其中最大的軍閥首領有劉湘、楊森、鄧錫侯等人。

讀到這個訊息,盧魁先憤憤地將報紙拋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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