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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瑪爾克·伊凡諾維奇的簡稱。
“是啊,可憐的人,……”警察分局長又嘆道。“挺聰明的人,又受過教育,心眼那麼好。在朋友們當中,可以說,他是個數一數二的人。可他就是生活放蕩,祝他昇天堂吧!這我早就料到了!斯捷潘,”警察分局長轉過身去對證人說,“你馬上坐車到我家裡去,打發安德留希卡去找縣警察局長,向他報告一聲!就說瑪爾克·伊凡內奇給人害死了!你再跑到鄉村警察那兒去。他為什麼坐在家裡納福?叫他到這兒來!
然後你自己趕快去找法院偵訊官尼古拉·葉爾莫拉伊奇,①對他說,要他到這兒來!慢著,我來給他寫封信。”警察分局長派人在廂房四周站崗守衛,給偵訊官寫了封信,隨後到總管家裡去喝茶。大約十分鐘以後,他坐在凳子上,一點一點地啃著糖塊,把象燒紅的煤塊那麼燙的熱茶喝下去。
“是啊,……”他對普塞科夫說。“是埃……他是貴族,又是富人,……用品希金的話來講,可以說是上帝的寵兒呢。
可是結果怎麼樣?一事無成!酗酒啊,放蕩啊,……現在你瞧!……給人害了。”過了兩個鐘頭,偵訊官坐著馬車來了。尼古拉·葉爾莫拉耶維奇·楚比科夫(這是偵訊官的姓名)是個高大而結實的老人,年紀有六十歲,已經在他的行業裡活動四分之一世紀了。他這個人是以為人正直、頭腦聰明、精力充沛、熱愛工作而在全縣聞名的。同他一起來到出事地點的,還有跟他形影不離的同伴、助手和辦事員玖科夫斯基。他是個高身量①尼古拉·葉爾莫拉耶維奇的簡稱。
的青年人,年紀在二十六歲上下。
“真會有這種事嗎,諸位先生?”楚比科夫走進普塞科夫的房間裡,匆匆同所有的人握手,開口說。“真會有這種事嗎?
瑪爾克·伊凡內奇出事了?給人害死了?不,這不可能!不可能!”“這事就是怪呀,……”警察分局長嘆道。
“我的上帝啊!要知道,上星期五我還在達拉班科沃鎮的市集上見過他!我跟他一起,不瞞你們說,還喝過酒呢!”“這事就是怪呀,……”警察分局長又嘆道。
大家唉聲嘆氣,心驚膽戰,各人喝下一大杯熱茶,然後往廂房走去。
“讓開!”鄉村警察對人群吆喝說。
偵訊官走進廂房,首先著手考察臥室的房門。原來那扇房門是松木做的,塗了黃油漆,沒有損壞的痕跡。他們沒發現特殊的表記,足以成為任何罪證的線索。他們就動手撬門。
“我請求閒人們走開,諸位先生!”房門經不住長久的敲擊和劈砍,終於向斧子和鑿子讓步而開啟後,偵訊官說。“我為偵訊工作的利益要求你們。……警察,不準把人放進來!”楚比科夫、他的助手和警察分局長推開房門,猶豫不決地一個跟著一個走進臥室裡。他們的眼睛遇到如下一幅圖景。
房間裡只有一個窗子,窗旁放著大木床,上面放著很大的羽毛褥墊。揉皺的羽毛褥墊上放著揉皺的被子,亂成一團。枕頭丟在地板上,蒙著花布的枕套,也揉得極皺。床前小桌上放著一個銀懷錶和一枚二十戈比銀幣。桌上還放著幾根硫磺火柴。除了床、小桌和僅有的一把椅子以外,臥室裡再也沒有別的傢俱。警察分局長往床底下看一眼,瞧見二十來個空酒瓶、一頂舊草帽和一小桶白酒。小桌底下丟著一隻皮靴,佈滿灰塵。偵訊官對房間掃了一眼,皺起眉頭,漲紅臉。
“那些壞蛋!”他嘟噥著,捏緊拳頭。
“可是瑪爾克·伊凡內奇在哪兒呢?”玖科夫斯基輕聲問道。
“我請求您別打岔!”楚比科夫粗魯地對他說。“請您檢查地板!我辦案以來,碰到這樣的案情已經是第二次了。葉夫格拉甫·庫茲米奇,”他轉過身去,壓低喉嚨,對警察分局長說,“在一千八百七十年,我也辦過這樣一個案子。您一定記得吧。……就是商人波爾特烈托夫兇殺案。那情形也是這樣。
那些壞蛋把他打死,然後從視窗把他的屍體拖出去了。
……
楚比科夫走到窗前,把窗簾拉到一邊,小心地推一下窗子。窗子就開了。
“這個窗子開了,可見本來就沒扣上。……嗯!……窗臺上有痕跡,看見沒有?這是膝蓋的痕跡。……必是有人在這兒爬出去過。……應當仔細檢查一下窗子。!薄霸詰匕逕廈環⑾質裁刺乇鸕畝�鰨*”玖科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