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第一次傷人,還是用偷襲的手法。現世的和平主義,在此時開始崩塌。
她按照守護所說,幾個迴轉之後,找到了段月塵的寢宮。
雕欄玉砌,在夜色裡沉寂。
易小笙深深吸了口氣,避開護衛,推開宮門,一片漆黑,來不及想太多,便往裡衝。沒走兩步,一股陰冷的劍氣迎面而至,她早有防備,立刻躍開,手中短劍前送,只聽得“叮”的一聲響,兩劍在空中相碰,濺出星星火花。
她只覺胸口一甜,情知不是對方對手,連忙施展輕功以守為主,身子向著內室快速而去。她要找到段月塵,問他為什麼當年出手的西門主夜羽傾會出現在他的身邊,為什麼他自己又變成了上榮國的公子。
沈北祭已然不在,段月塵也要離自己而去嗎?
背後陰冷長劍隨風而至,來不及閃開,背脊處被劃了一道,她悶哼一聲,腳下不停,一直衝到內室裡。還沒站穩,長劍已經架在脖頸之上,原本黑漆漆的內室也點起了燈。
但見衣衫不整的段月塵正慢慢從床上坐起,身邊一個千嬌百媚的女子驚呼一聲躲入錦被之中。而架在自己脖頸之上的長劍,此刻正穩穩握在夜羽傾的手中。
“驚擾公子休息,屬下萬分抱歉。”薄唇吐出低低的聲音,夜羽傾手上沒有絲毫鬆動。易小笙像是感覺不到長劍的威脅,面朝段月塵,一步一步走了過去。
“師傅,為什麼……為什麼?”
夜羽傾一言不發,握著長劍直指她的要害,她也渾然不覺。
那張六年來看了無數次的俊臉,無數次和自己調侃打鬧,無數次和自己交手比試,無數次無比自戀地吹噓自己了得,也無數次讓自己在這異世找到家的感覺的男子,此刻就站在她的面前,隨便攬了攬凌亂的衣衫,用毫無感情的眼睛頗有興味地看著自己,而後對她道:“你叫我師傅?你是誰?”
易小笙腳下一個踉蹌,險些跌掉。
夜羽傾收回手上的劍,一雙眼睛緊緊盯著眼前的段月塵:“公子,請早些休息,屬下會盡快處理此人。”說罷,就要帶易小笙離開。
易小笙喃喃道:“你不認識我?”
面前的段月塵點頭:“我不認識你。”頓了頓又問:“你到底是誰?”
易小笙盯著他的眼睛,半響慢慢垂首,慘然一笑:“你並不需要知道我是誰。”她轉頭對夜羽傾道:“帶我走。”
19慕穎之師
月色甚好。
被夜羽傾從段月塵的寢宮帶出來之後,易小笙就被扔進一間客房裡。夜羽傾也不多話,隨手把她丟在地上。牽動背後的傷口,她禁不住呻吟一聲。
夜羽傾冷哼一聲:“受了傷還這麼拼命。”說罷,把她拖到自己面前,準備動手給他處理傷口。
易小笙艱難地掙扎著,卻根本無力掙脫,眼見燈光被移到身邊,夜羽傾已經準備動手脫自己的衣服,大驚之下,掙扎得更加厲害。
只聽得“嗤”的一聲,背上一涼,衣服已經被撕開,夜羽傾一看,卻見眼前的少年胸口纏了塊布,裸露部分的肌膚晶瑩如雪,心念一動,道:“你本是女子?”
易小笙咬牙點頭,算著夜羽傾接下來的行動,準備回擊。等了半天卻不見動靜,扭頭一看,大是驚奇。
只見原本冷酷妖異的男子,竟然後退數丈遠,臉上的神情大變,微微帶有恐懼,易小笙先是一愣,接著想到了什麼,便勉強起身,也不拉攏衣服,就那麼半裸著往夜羽傾的面前走了幾步。
果然看見對方連連後退幾步,邊退邊連聲道:“你別過來!你別過來!”
如果不是在這種詭異的情況之下,易小笙險些大笑出聲。原來這個看上去妖異無比的西門主竟然有恐女症!
她忍住笑,又繼續往夜羽傾的方向而去,邊隨手把衣服又拉開了些,露出大片肌膚來,然後半是震驚半是好笑地看到對方捂著流鼻血的臉迅速後退,最後無路可走地退到了牆壁上。
她腳下不停,幾乎是飛快地跑到了夜羽傾的面前,柔軟的身子便要碰上夜羽傾的胸膛,他嚇得臉色大變,幾乎是不假思索地送出了手裡的長劍,與此同時,易小笙手中的短劍也已經貼上了他的咽喉。
正在此時,大門被一掌破開,一個身影衝了進來,一把拉起易小笙,幫她拉攏衣服,低吼道:“你們在做什麼!”
易小笙嘆氣,以前怎麼就不知道北祭進門都是要破門而入的呢?她惋惜不已地看著手裡的短劍,只差那麼一點點就可以擒住夜羽傾,然後問清心裡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