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死了,一個卻是假死出家。可一個八歲的皇子,因為什麼了不得的事要假死出家呢?
感覺自己接觸到了幾十年前塵封的宮闈秘事的魏楹內心一陣驚駭。了塵平靜的道:“或許你猜到了,當年那位早夭的皇兄,是貧僧先下手為強害死的。”
魏楹吞嚥了一口唾沫,“大師何以告訴我這些?”
“貧僧不說,你會想得更加無邊無際。言歸正傳,出了何等大事,以致你派人來窺視貧僧?”
魏楹想了想開口道:“其實我很好奇大師為什麼肯見我?”這樣來頭的人,何必要親自見他呢。
“去年,尊夫人如常來到半山寺,當時皇上就在貧僧這裡。貧僧見到他看尊夫人的眼神。貧僧早聽寺中僧人說起你們是恩愛夫妻。方才問廣德師弟,你晚間因何到訪,他說尊夫人兩月沒來半山寺,他少了個很談得來的方外之交。聽聞你到此所以找你一問。結果聽說尊夫人已經到芙葉那裡去住了近一個月了。世事反常即妖,尊夫人兩個月都沒有來,貧僧本就有些生疑。你晚間還派高手窺視,所以貧僧斷定是尊夫人出了什麼事情。”
既然話說到正份上,魏楹也不隱瞞,老實的說道:“端午節,內子進宮朝拜,回到家的卻不是內子。”
了塵手裡的念珠停下了,“他怎麼竟做出這等事!”頓了一下又道:“那你從何得知貧僧的?”
“我是聽一個長輩說起先皇和皇上都到此地見過一個人。”
“訊息倒是靈通。你回去吧,貧僧會勸皇上放人的。”
魏楹一揖到底,“多謝大師!只是,此事事不宜遲!因為安王要以此為契機,拉皇上下臺呢。”
了塵默然了一會兒道:“皇家世世代代的兄弟相爭,真是沒有個止息。”當年父皇病入膏肓,那對母子要殺自己兄弟二人,他也受過大皇兄不少欺負。一時氣惱之下,就趁著在書房一起讀書的時候在大皇兄的茶裡放了些東西。七天後,大皇兄就離世了。自己接下來半年就沒能睡著覺,最後便來此地出家了。這是個小廟,所以不會有多少達官貴人來。他也深居簡出,避開眾人。這些年竟沒被人發現。
魏楹退了出去,到門邊時說道:“我會將這個秘密帶進棺材的。”
“若是信你不過,也不會叫你進來。既是皇兄看重的人,想來是不會錯的。”
魏楹轉身之際想,這位大師的話對皇帝應該影響力不小吧。說起來,他能坐了龍椅,多虧了這位了塵大師。不只,先皇能坐上龍椅,都是託了這個兄弟的福。
當晚回去,魏楹輾轉反側,愣是沒睡著。林子欽已經打發了十二個人過來。他也知道這裡頭的輕重,不單是為了沈寄才出這一份力。畢竟他們家的榮華富貴是建立在皇帝在位的基礎上的。還說皇帝真的被安王搞下臺了,林家作為前國丈絕沒有好果子吃。還說他夫人已經設法在那幾戶人家的女眷面前旁敲側擊了一番。只是,還是沒有收穫。
魏楹把人手收下了,交給十五叔去統一調派。如果了塵大師那裡真的勸不住皇帝,他們就晚間潛進去那幾家宅子找人。可不是人人家裡都有大內高手保護的。
還好西苑就在京中,而且比起皇宮,並不是那麼的大。要無聲無息的藏個人不容易。若是皇帝浩浩蕩蕩到外地離宮去避暑,那還真是有可能把小寄也偷偷帶去。
不過,萬一真有他的心腹之人把人前一步後者後一步弄去藏起來呢,然後皇帝再微服出西苑……,甚至,西苑也可能跟宮中一樣,是有密道的……
一想到這些可能,魏楹又難受了。這兩個月,他瘦了很多,而且脾氣非常地不好。下人都在嘀咕這是出什麼事了。之前又是為了什麼同奶奶大吵,而且這都要一個月了還不見去接人的動靜。可是也只敢背後議論幾句,沒人敢說什麼。
現下有些細處魏楹也顧不得了,要他若無其事的和那個西貝貨在下人面前秀恩愛,他實在是辦不到。索性遠遠的打發了去,眼不見心不煩。不然,一看到她,更是提醒自己媳婦兒被人給換了。還有就是,晚上睡一個屋彆扭。雖然那個女人表現得一直很合作,甚至對他頗有些逆來順受的迎合。可魏楹絲毫沒有要弄假成真的意思,只能敬謝不敏了。
不過,要去住在宮城附近的那些人家的後宅查探。這自然不是一件簡單的事。而且,還非常的得罪人。一旦傳揚出去,人家家裡沒出個的千金還怎麼嫁人。被人來後宅逛了一圈,那家裡的女眷都還清白麼?所以,要是沒有完全的把握,實在是不能行這個下策。
好在林家派來的人自然是得用的,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