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是身子不爽,她隨芙葉公主往別苑去小住去了。”
自己有家有夫婿,卻都丟下了去表姐的別苑小住。這事兒一看就透著古怪。不過,廣德是紅塵外的人,自然不會過問這些俗事。不過這話倒是說明了為啥魏大人這麼晚了跑到山上來,又面帶鬱色。媳婦兒不在,而且這麼久不回家,他路過,因為思念而來了媳婦兒愛來的半山寺也說得過去。再往深了問就不好了,於是廣德和魏楹閒話了幾句,魏楹看天色確實不早,便告辭了。
出去之後上了馬車,管孟來稟報,“留了幾個人,讓在半山寺查探一番,看有沒有什麼異常。爺放心,都是高手,即便探不出什麼,也不會露了行跡得罪了人。”
“小侯爺那裡,有了迴音就立即告訴我。”
光靠這麼沒有目標的找,就是找到了怕也來不及了。所以,魏楹並沒有抱太大的期望。至於他來這一趟,的確是因為心頭思念之苦。同時,也有著投石問路的用意。如果這寺廟裡真有位真佛,自己這個三品大員,平時從不來禮佛的,近乎無緣無故的來此一趟。也許會引起有心人的注意。如果過問此事,便給了留下的人一個查探虛實的機會。
還是得問林子欽借些人手才好,既要盯著此處,還要盯著那幾處圈定的地方。
如果還是找不到人,如果皇帝還是不肯放人,他就真的只有豁出去了。給芙葉公主的信,給魏家的信,給徐茂和胡胖子的信,甚至給小芝麻小包子的信他都已經寫好了。全鎖在書房裡,真到了那一步,就只有全發出去了。
魏楹抹了自己的臉一把,十年寒窗苦讀,十年仕途慘淡經營,想不到到頭來是這麼個了局。要是早知道,他還會這樣汲汲營營麼?搞得現在這麼妻離子散的有什麼好。
魏楹回到府裡不久,卻是再一次的上山到了半山寺。他手下的好手被人發現了,對方讓他上山領人。對此,他倒是喜多於憂。如無意外,這便是那位真佛出手了。要真是這樣,倒是個意外之喜。他其實沒抱什麼期望的。
魏楹如約到了半山寺後門,甚至這一趟也沒有打火把是悄悄兒來的。
“爺”留下的人裡的小頭目一臉赧然的上前,小聲道:“本來沒事的,可是有個和尚說話聲音不太對,小四驚訝之下一個不留神就被發現了。”
魏楹忙問:“怎麼個不對法?”
“有些尖細,不男不女的。”
呃,那豈不是太監!看來,還真是一尊真佛啊。魏楹按捺下心頭的激動擺了擺手,然後跟隨前來迎客的僧人進入後院一個不起眼的院落。至於管孟等人,都被攔在了寺外。為了不被人發覺走漏風聲,各自找了隱蔽的地方藏身。對方應該沒有惡意,如果有,他們之前就打輸了,也打不過人家。
而且魏楹覺得自己是來求人的,對方還不知是什麼來頭的人物。之前以為是有道高僧,可是聽說身邊居然有太監跟著出家,他便打消了這個念頭。應該是從宮裡出來的吧。那會是什麼身份呢?
幾彎幾拐進去,僧人叩響房門,“師傅,人到了。”
“請進來吧。”屋裡傳來一個淡然平靜的聲音。
僧人將門推開,做了個請的姿勢,魏楹邁步進去,結果一進去就嚇了一跳,回過神來便直接跪下了,因為前方蒲團上的僧人,居然和先帝有七分相似。這要說不是兄弟都沒人信的。
“晚輩因一己之私打擾大師的清淨了。”
“請起請起,不用如此大的禮性。”僧人手裡的念珠轉了一轉,魏楹想了想便起身站立了。
“先前老衲的幾個徒弟出手也嫌重,那幾個人沒事吧?”
魏楹恭敬的回答:“沒有大事,傷者已經往山下醫館送了。”他心頭十分驚駭,如果猜測屬實,這位也當是太后親子才是。他看過國朝史書,先帝是十歲沖齡即位,倒是有一個一母同胞的弟弟,可惜八歲時就夭折了。難道就是這位?
那僧人看魏楹一眼,“你大概也猜出貧僧的身份了。”
“臣見過淳親王。”魏楹作勢要再拜,醇親王便是先帝那個親弟後來追封的封號。
“此地只有貧僧了塵,沒有什麼醇親王。”
魏楹著實有些好奇,八歲就看破紅塵了?而且,史書記載,在先帝之前,還有一個嫡出的皇子,那是先帝父皇的第一個兒子。如今的太皇太后,並不是從皇后到太后。而是元后的嫡子早夭後,先帝才得以被立為太子。史書記載,那一年,宮中先後夭折了兩位皇子。一個是元后嫡子,再一個就是眼前這位醇親王。不過如今看來,一個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