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竹嘆氣點頭:“是啊,都抽風了。”連他們這個樂天主子也玩起了自閉,是抽了。
一葉枯黃落了視窗,順著窗縫抖入室內,於清冷的殿上翻了翻,鑽入蒲團。
蒲團之上的女子盤腿坐著,以手撐額,左手敲著木魚,右手在棋盤上胡亂一掃。
棋盤對面的人怒了,兩袖抬起架著她一手:“不帶這樣啊。一宿悔了三盤。”
女子咳了咳,壓聲道:“本宮想了想,不悔棋非真君子。李愛卿,你太迂腐。”
李弈含著一口氣想噴出來,又死活壓住,悻悻退子,抬眼看了天色道:“得,我該回去交夜差。一會兒青竹要進來了。”
馮善伊觀著棋局,搖頭道:“安心。都以為我玩深沉,最近誰也不敢招惹我。”順手抬起一本棋書撕下幾頁,揣緊袖中。
李弈伸了個懶腰,懶洋洋道:“前日裡我給你的那份名單看了嗎?”
她一點頭,饒是認真:“都記著腦子裡。”
“不會是想一個個咔嚓掉。”李弈做出了割頸的姿勢,一臉惶恐。
馮善伊仰頭,眨眨眼,坦然地笑:“李卿一語良言提醒了我啊。”
李弈默默垂下頭去,無言地撫摸長劍:“你不要帶壞我。”
馮善伊嘖他兩聲,一手揪著油雞腿啃下兩口,抬腳將棋盤和食盤踹進佛龕角案底,拉下金幔遮了起,朝李弈揮著手:“後門,去吧。”
李弈人影剛散,身後一片暖色撲了入,眼底落下團團繁影,是綠荷步了入。綠荷抬起一角帳子神色略有緊張的看她。眼前這一人披著桃花蹙金紋的軟袍,雙色羽毛勾繡織錦的兩袖曳出一片輕揚的潔白。
綠荷嘆了口氣,同坐了另一蒲團之上,收手奪來木魚,予她道:“渴了嗎?”
馮善伊不答。
綠荷咬唇:“我讓青竹端些吃食來。”
馮善伊扭過身,頭埋在陰影中。
“赫連的事,是無心之過。你糾結自己算什麼本事。”綠荷儼然是急了,拉著她勉強言著。
馮善伊依然不語,耷拉著眉眼無聲以應。
綠荷皺了皺眉,又道:“你莫非是氣我魯莽行事,瞞著你入宮?”
繼續沉默著,馮善伊突然仰頭看她:“我氣你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