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的落下“永壽”二字,眾人皆是愕然。大抵這也是這位年過花甲的老皇帝心聲吐露,他這被子煉丹修道,求的就是個長生永壽,可無論吃了多少的丹藥,仍然抵不過自然的力量。
嘉靖皇帝的病勢日益嚴重了,自開春後,他一次朝也沒上過,每日裡纏綿病榻上,漸漸連睜眼視物都有困難。國事一概都交給了裕王處置,裕王府的侍講學士高拱在首輔徐階的推薦下,也順利進入內閣,官拜文淵閣大學士,至此嘉靖朝的權相嚴嵩一黨在朝中根基完全鏟盡,然而這一切嘉靖早已無從只會了,整日裡只有過去的妃子和太監在身邊陪著他,永壽宮裡的一切,都蒙上了一層陰霾的意味。
裕王處理政事繁忙,沒法日日照料在父皇的病榻前,邊讓陳氏與安媛帶了幼子翊鈞,終日伺候在永壽宮中,洗碗牙牙學語的孫兒能給年邁的父親帶來一絲生機。
立夏那日,蟬蟲在窗外嚷個不停,淡淡的陽光透過殿閣照射在無影的金磚地上,老皇帝猛然睜開眼睛,含糊的叫道,“圳兒,圳兒回來了。”嫣兒與陳氏正在一旁打扇,倒是被驚得一駭。帶聽清了他說什麼,嫣兒便柔聲勸道,“陛下寬心,四王爺在德安封地過的好好的呢,並沒有回來。”安媛正抱了孩子侍立在一旁,翊鈞還不會說話,被嚇的嚎啕大哭起來。陳氏又是哄小孩又是招呼宮人來,百忙之中微微一瞥侍立在階下的盧靖妃,卻見她不敢放聲,只是偷偷拭了拭眼角的淚。
老皇帝看清了是嫣兒,面上閃過一絲不悅,擺手讓她們都退下。唯有藍真人留在身邊,老皇帝握住了他的手,彷彿剛剛此噩夢中醒來,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