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不遠處的雲藥立即被嚇得捂住了嘴,這七八歲的孩童居然有膽量喝下了有藥粉的茶!
雙腿發軟,雲藥知道事情會因此敗露,也不管自己的身份,落荒而逃。
康妃給雲藥的藥粉藥性很強,就在江心言替玫瑰脫下外套,躺在被子裡時,玫瑰猛地痛苦的大叫了一聲,小小的身子蜷成了一團,雙手捂著眼睛不停的翻滾。
楚炳問與江心言被其突如其來的舉動嚇得心都提了起來,好不容易抓住玫瑰的雙手,卻赫然發現,殷紅的鮮血從玫瑰的手縫裡流了出來。
“這是,血,血!快喊醫生,醫生!”江心言被流出的鮮血刺紅了雙眼,渾身癱軟在床邊上。
太醫過來的時候,床單上,枕頭上沾滿了鮮血,玫瑰的臉上已經看不出來眼睛在哪裡,滿目都是血。
“玫瑰撐著,醫生來了,撐著啊。”江心言什麼都做不了,只能在一旁陪著流淚。
“江大人先去外間等著吧。”太醫說道。
江心言哪裡肯,哭央著要在這裡陪著玫瑰,還是聞聲而來的納蘭承澤才將她拉到了外間。
“怎麼回事?”等江心言平息了下心情,納蘭承澤問道。
江心言邊抽泣邊搖頭,只是說玫瑰被燙了流血了。
還是楚炳問在一旁認真的回答了聖上的話。
納蘭承澤聽完,眼眸動了動,環視了一遍屋子裡,忽然起身進了內屋。
只見地上的茶壺碎片還未打掃,桌子上還擺著楚炳問未喝的那杯茶。
伸手端起茶杯嗅了嗅,納蘭承澤轉身來到外間,問道:“玫瑰喝的可是同這杯一樣的茶?”
楚炳問點頭:“回聖上的話,正是。”
納蘭承澤將茶杯交給林公公,囑咐道:“送去太醫院,讓人查查這茶。”
又回頭問道:“這茶是誰沏上來的。”
江心言無力的搖頭:“棠溪苑的茶一向是我和玫瑰自己燒的。”
“自己燒的?”納蘭承澤側著頭想了想,眼含深意的轉身看向了內室。
“不可能是玫瑰,她還是孩子,再說,今日這茶是我與她一起燒的。”
江心言曉得納蘭承澤的意思,但她不希望玫瑰被懷疑,她瞭解玫瑰,她就是老天賜予自己的一朵開在偏殿裡的玫瑰。
納蘭承澤不再發問,眾人都靜了下,唯有楚炳問不停的在外屋找著什麼。
“楚大人在找什麼?”納蘭承澤問道。
楚炳問奇怪的偏著腦袋:“回聖上的話,老臣在找剛剛倒茶的哪位宮女。”
“哪個宮女?”
楚炳問的話很好的提醒了江心言,她也認真的找了一遍,果真是不見雲藥的身影。
“雲藥,是雲藥在內屋替我斟茶的。”
雲藥的逃跑反倒成了她犯事的嫌疑,納蘭承澤立即吩咐林公公全皇宮內捉拿雲藥。
“一定要抓活的過來!”納蘭承澤豎著眉毛道。
雲藥跑出棠溪苑後,康妃的宮裡她是萬萬去不得,去了只有一死。她只能躲,但是皇宮雖大,卻處處有侍衛,要是聖上下旨抓她,就是藏在地下,也是會被聖上挖地三尺扒上來的。
不管被誰抓到,她都只有死路一條,那她不如自己給自己選個好一點的死法。這是雲藥思量許久的想法,其實她怕死,可現在怕死也得死,躲在自己的房間裡,望著手上刺眼的尖刀,雙手抖得如篩子。
雲藥最終也沒有自殺的了,她的怕死和猶豫不決讓她在自殺前就被侍衛找到了。
不等毒茶的結果出來,雲藥就自己招供了。她也沒有那個膽量說出康妃娘娘,她得替自己的母親弟弟著想。只說是自己苛刻偷吃江心言的飯菜被玫瑰看見了,又羞辱了她一頓,她才萌生了要殺玫瑰的念頭。
但是這個理由說服不了眾人,納蘭承澤看著趴在地上不動彈的雲藥,冷笑道:“這茶壺可是你調換的?”
雲藥僵硬的點了點脖頸。
“你覺得你說的理由有幾層的可信度?你不僅替江姑娘斟上了毒茶,也給楚大人斟上了毒茶,你真的只是想殺玫瑰嗎?”
雲藥早已做好了打死不承認的主意,只是一個勁的承認自己只是想殺玫瑰。
納蘭承澤嘴角的冷意更深了:“那朕問你,你下的是什麼毒?”
這個問題讓雲藥一時間不知如何回答了,康妃當初就沒有告訴她這是什麼毒藥。
果真,這背後定是有幕後者!納蘭承澤眼神裡寒氣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