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讓我心冷的,真的是寒風嗎?
直到天空微白我才爬到床上去,卻依舊是瞪眼望著青絲的帳子,沒有絲毫的睡意。
原來,我比自己想象中更愛這個男人,可是,我又能做什麼呢?
倘若我去質問他,即便他心有愧疚,這愧疚也不過是頃刻就會消散的吧,他是作為一個皇帝被養大的,我怎麼能奢求他會一心一意對我,不碰其他女人呢?
原來歷史上說光緒皇帝是怎樣的情深意重,不過是一個謊言罷了。
是我不該,不該去期待一個皇帝的愛情。
想通了這點,心裡略略寬了點,卻還是痛的,心上的傷痕,那又能那麼快長好呢?
就這樣胡亂想著,我不知不覺的睡去。
那一覺睡得頗不踏實,迷迷糊糊中總覺得有人走動,在這種情況下,夢反倒是一個接著一個。
先是夢到香港的阿姨教我做蛋糕的情景,小小的我戴著高白帽,倒也似模似樣,只是做出來的蛋糕……
接著又夢到讀初中那會哥哥開車載我出去遊玩,我們倆人加一輛破車,幾乎走遍了半個美國,那些多少年不曾有過的歡聲笑語,在夢中竟是如此真切;
最後又夢到臨離開的那天,老爸小心的拿出一塊玉佩掛在我脖子上,說會保佑我平安,我當時還笑他多此一舉,我是意識穿越,不帶走一針一線……
那些斑駁的記憶,那些刻意不去想的人和事,在我意志最薄弱的時候,在夢中一下子都跑了出來。
這一覺不知睡了多久,我能感覺的到耳邊有人喚我,潛意識卻不願意醒來,很多事情,我不想去面對,情願像個鴕鳥一樣把自己埋在這些夢裡……
直到有針扎入我的面板,我才疼得睜開了眼。
窗外已是落日黃昏,看來我這一覺,足足是睡了一整天。
榻前正在為我施針的是老朋友,莊守和太醫。一旁守著的雲兒見我醒來,欣喜的大呼。幾乎是熱淚盈眶的感覺,好像我剛剛在鬼門關走了一遭似的。
“你們這是怎麼了?我不就是多睡了會,用得著搞這麼大陣帳嗎?”
“主子你還說呢,你知道你整整睡了一天嗎?我們幾個輪番上來叫你,卻怎麼都叫不醒。額頭髮燙,手腳又冰冷,把我急死了,只當你癭病又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