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香草。”聽她聲音就知道已經清醒了大半,香草隨即微笑應道。
“哦。”顧汐婼瞥了她一眼,隨即點了點頭。
還是很想問問懲戒祠的說,可想想還是將到嘴的話給嚥了回去,反正問了也是百問,沒準兒又得把你這丫頭給嚇跑了,自己頭重腳輕步履虛浮,況且也不知道那懲戒祠在哪。
哎......經過昨晚逃跑失敗,她已經意識到,現在可不是逞莽夫之能的時候,為了保住小命,看來只有暫時在這混吃混喝,待那偽娘放鬆警戒再另擇時機好了!
腦子暈乎乎的,顧汐婼也不知道是怎麼跟著香草左拐右拐的,反正感覺是拐了蠻多的彎彎道道,不知過了多少個庭院,總算到了懲戒祠門口。
抬頭望著那匾額上金燦燦的懲戒祠三個燙金大字,顧汐婼暗暗縮了縮脖子,那明晃晃的字型,直比那劍刃還要森寒鋒利呢。
“王妃,王爺已經在裡面等你多時了。”見顧汐婼遲遲不肯進門,香草巧妙的催促道。
咬咬牙,顧汐婼深呼吸兩口氣,這才壯起膽子推門走了進去。
一進懲戒祠,那暗沉的光線直叫顧汐婼冷不丁打了個寒噤。
依舊是一襲黑袍華服,雪逸寒就那麼慵懶的斜躺在金絲躺椅上,習慣性的單手支頭,邪魅妖嬈,冷冽嗜血,那鼻翼上的血色鼻釘絲毫不受暗沉光線的吞噬,依然灼灼其華,永遠都是他在暗處最大的亮點。而張伯,仍舊是恭敬的隨侍在側,就連皇上,也未必有他愜意吧?
愣愣的望了前方的雪逸寒幾秒,顧汐婼隨即環顧四周。咦?這地方看著有些眼熟呢?呃!對了,昨晚好像就是在這裡被這變態潑冰水的!還以為是被帶到了什麼密室呢,竟然就是懲戒祠!晚上跑得太急太倉惶,都沒注意到。其實吧,這裡雖然不是密室,可內設結構卻和密室差不多。
看到顧汐婼一張華麗的飯粒臉,雪逸寒和張伯當即一口氣嗆在喉嚨,差點沒背過氣去,還好他們都算得上定力數一數二的人。
“咳咳!”握拳抵唇假咳兩聲掩飾自己的窘迫,雪逸寒這才正色揮退婢女香草,“你可以出去了。”
“是。”聞言,香草恭敬的福身行了一禮,同情的望了顧汐婼一眼,隨即便轉身走了出去。
隨著那門吱呀的一啟一合,顧汐婼的心也跟著起起落落。
待香草離開,雪逸寒這才掀袍起身,款步走到顧汐婼面前,似笑非笑的睥睨著她,“本王說過,王妃你幾次三番觸犯本王底線,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瞪了他一眼,顧汐婼隨即撇開臉不看他,臉上卻無半分懼意。既然躲不掉,那就坦然面對好了!畏畏縮縮向來不是她顧汐婼的風格!
“若是嚴懲王妃,為夫可是會心疼的。”伸手捏住顧汐婼精緻圓潤的下巴,扳過她的臉,逼迫她直視著自己,雪逸寒笑得邪傲肆狂,“那麼,就小懲大誡好了。”
第十章:出爾反爾死人妖
小懲大誡?他真有這麼大度?怎麼看,他都像是一個嫉惡如仇小肚雞腸的人呢?對於雪逸寒的話,顧汐婼很是懷疑。
“張伯,把東西給王妃。”將顧汐婼眼底赤果果的懷疑一覽無遺,雪逸寒隨即收起笑,說完轉身負手而立。
“是。”應著,張伯隨即端起一旁木屐上的托盤走到顧汐婼面前,盤裡鋪著紅綢,而那紅綢上立放著一隻五寸高的精美白玉瓷瓶,“王妃?”說著,隨即將手中托盤往她眼前一呈。
“這是什麼?”顧汐婼卻並沒有去拿那瓷瓶,而是冷冷的望向背對著自己的雪逸寒。
“喝下去。”沒有多餘的字眼,雪逸寒冷冷命令道。
“這就是你所謂的小懲大誡?”顧汐婼譏誚挑眉,氣鼓了腮幫子,“我不喝!你說過死罪可免的!”
“你有兩個選擇。”說著,雪逸寒轉過身來,微勾的唇角似笑非笑,“要嘛你自己喝下去,要麼張伯灌你喝。”
“你這叫選擇嗎?”深呼吸,再深呼吸,顧汐婼恨得咬牙切齒,直想破口問候他八輩祖宗,“你個死人妖!你說過不要我命的,你出爾反爾,說話不算話!喝就喝,死有何懼?十六年後老孃我又是一美女,倒是你死人妖!死了等著下十八層地獄,拔舌頭,挖眼珠,掏鼻孔吧!”既然註定逃不過一死,那罵了又何妨?哼!(某陌:汗!十八層地獄有掏鼻孔的酷刑咩?)
死人妖?雪逸寒眉頭一挑,雖然不知道什麼是人妖,但既然從她嘴裡這麼氣憤的罵出來就鐵定不會是好詞。好!很好!罵的這麼暢快,看來就半瓶的分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