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紋絲不亂,他的指間夾著一個極其小巧的英國菸斗。至少在我偷偷觀察他的時候,羅斯菲爾德先生顯得很有貴族風範——我說的這種貴族風範,指的是優雅、禮貌、以及一種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冷漠。
第六十二章 七分愛情三分騙(中)
我和陳大衛各自選擇了一個座位坐了下來,他坐在七號位,而我坐在三號位。在這把牌結束後,發牌員輕聲的問道:“陳大衛先生,請下大盲注。鄧克新先生,請問您是在這把牌裡投下大盲注參與牌局,還是等到大盲注輪換到您的時候,再參與牌局?”
和SNG以及MTT的罰時後重返牌桌不同,現金桌是這樣的,每一箇中途進入牌桌的人,都要下一個大盲注,即便是被人清檯後的重新買入,也是一樣。但你可以選擇,究竟是等到大盲注輪到自己、還是馬上就拿八千美元出來,買兩張撲克牌看看。
我當然沒有必要浪費這八千美元!於是我搖了搖頭,接著陳大衛和他的上家分別下了大小盲注,發牌員“刷刷刷”的給其他六人發下底牌。
看上去,我似乎已經無事可幹了,不,並不是這樣。事實上,每一條鯊魚,都不會搶著在第一時間內,進入一張完全陌生的牌桌!永遠都不要忘記那兩句,一直流傳了一百年的老話——
所有的鯊魚進入牌桌時,要做的第一件事都是相同的——不是下注,而是觀察。
如果你在進入牌桌的前半個小時裡,沒有找出牌桌上的魚兒,那你就是這條魚。
是的,在大盲注輪到我之前,還有四把牌的時間,用來觀察出這張牌桌上,那些魚兒的風格。對我來說,這時間並不是很充裕。所以,我必須馬上!立刻!就放開身外的一切事物,把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起來!
大約十分鐘之後,這四把牌結束了。我往彩池裡扔進一個五千美元的籌碼,以及三個一千美元的籌碼。
而在這短時間的觀察裡,我也大致的摸清了一些他們的風格……
一號位的席德·梅爾是個很有進取精神的人,或者說,是個喜歡冒險的人。他連續兩把牌都參與了彩池。並且跟注到最後,但在河牌圈,他都在別人的重注下,選擇了棄牌。
四號位的科克·科克裡安則喜歡玩些小花樣。席德·梅爾的第二次河牌圈棄牌,就是被科克裡安嚇退的,但這其實是個再明顯不過的偷雞行動,因為一直只是讓牌、或者跟注的希爾羅·羅斯菲爾德加了一個更重地注,而科克裡安連想都沒想就直接棄牌了。
另兩個坐在五、六號位,我沒有聽清姓名的牌手,則顯得很保守。他們都連續棄掉了這四把牌。也就是說,如果他們突然下注、加註、或者跟注的時候,那麼,很有可能他們手裡拿到的,就是真正的大牌。
至於二號位,也就是坐在我上家的羅斯菲爾德……這是個我很難說清楚的人。也許是金錢對他來說,根本就不算什麼的緣故,他似乎無所謂面前籌碼的多少,叫注也極其隨意,根本沒有任何脈絡可尋!換句話說,至少在這四把牌裡。他是唯一一個我沒能總結出牌桌形象的人!
“我加註到……四萬美元。”前三個人棄牌後。七號位地陳大衛撫摸著牌桌上地橙子,微笑著說道。
席德·梅爾猶豫了一會,然後也露出了一個微笑。他伸出不停顫抖的雙手,把兩疊一千美元的籌碼推進了彩池。
“好吧,我也跟注。”羅斯菲爾德有些心不在焉地說。
而我的底牌是——紅心3、方塊J。
這兩張牌,沒有任何理由浪費我所有籌碼的1/8去跟注,我搖了搖頭,把牌扔回給發牌員。
而戰鬥在翻牌圈發下不同花色的A、2、10之後,就結束了,陳大衛下注十萬美元,其他兩家都選擇了棄牌。
“東方快車,我知道你沒有A,可是你也知道我們沒有。不止是A,連張2也沒有。”席德·梅爾哈哈笑了起來。“這是一把有趣的牌,不是麼?”
“是的。”陳大衛也笑了起來,“不過我還以為你、或者羅斯菲爾德先生,會拿順子抽牌跟進彩池。”
“我是想跟注的,因為我有一張10,可是東方快車,你只有三十萬美元的籌碼,我可不想在你剛剛坐進牌桌不到十分鐘的時間裡,就把你踢出去。”羅斯菲爾德微笑著說道。
“沒錯,你總是喜歡先讓別人聚集籌碼。然後再在一把牌裡擊潰對手。不過,你今天面對的可不是我這樣的菜鳥,而是兩條巨鯊王,你確定自己有這個實力?”我下家的科克·科克裡安也參與了討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