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想與城內的晉西王還有王太尉裡應外合。”清姿沉凝了一會兒,才分析道。
“我與父親說過了,想必他心裡有數,很快就會安排下去。”顧連城安撫了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不必擔憂。
清姿笑道:“淮南王倒真是一個忠心護主的,難怪皇帝如此信任他。”
顧連城卻是冷笑:“信任?未必。。。他素來多疑,只不過是清楚現在的局勢只有誰能依靠,再則,父親做人素來低調內斂,對我們幾個也要求極為嚴格,便是知道盛極必衰的道理,你可知泓妃為何入宮這麼多年來卻不曾生育?”
清姿一臉詫異,若不是顧連城提及,她都差點快要忘記那日在儷淑妃宮裡出現為自己說話泓妃。
“聽母親說,她在進宮前已有喜歡的人,有一日皇帝去了家裡,看到了坐在亭子裡哼歌的姑姑,第二日聖旨便下來了,姑姑被冊封為才人,父親原本就不願姑姑進宮,看到聖旨一家人都亂了,姑姑拿著聖旨更是哭了一天一夜,父親心裡不忍,要姑姑與那人私奔,可姑姑為了顧家,最後還是選擇了進宮,第一次侍寢,皇上便賜了姑姑去子湯,口裡雖是說姑姑還年輕,不急著要孩子,但姑姑心裡清楚,皇帝是怕顧家到時候生出逆反之心,姑姑索性請了一碗紅花湯,當著皇上的面喝了下去。”顧連城說這些話時,神情冰冷,一點也不似方才的溫和。
清姿聽了,心裡感到一陣悲涼,每個家族榮耀的背後總有那麼多人為之付出犧牲。
想當初洛家,若是有人在宮裡,興許也不會落得那樣的悽慘結局。
包括現在的沈家,儷淑妃那個早么的兒子,怕真正授意的才是皇帝本人吧?否則,僅憑著謀害皇嗣之罪便早已人頭落地,又怎會像現在這般安逸地躲在景王府裡?
再想那些流言,儷淑妃怕是恨錯了人。
自陳氏死後,整個丞相府便陷入了一種混亂的局面,沈建安當初新納的兩個姨娘,六姨娘與七姨娘為了爭奪管家的權力,是鬥得不可開交。
羅氏雖沒死,可一直癱瘓在床,不能動不能說,日日如同活死人一般。
沈建安比起以前是越發地忙碌了,清姿雖是小姐,卻偏居南苑,又有狠毒的名聲,兩位姨娘不管鬧得多麼厲害,都不敢過來驚擾了她。
至於沈玉澤,自沈悠妍大婚之後,整個人便突然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沈建安也曾派人去尋過,卻是一無所獲,料著他怕是性子上來了,索性也任著由著。
至於沈玉祺自陳氏死後,被靈巧兒逮回來便一直住在了流盈軒裡。
也許是陳氏死了,沈玉祺比起以前沉穩了許多,也不輕易地將情緒表露出來。
但清姿知道,他心裡的恨仍然強烈,因為那個親手殺死秦氏的兇手還活著。
十日之後,邊關傳來捷報,宣王繳滅流寇,並砍下首級,不日便可回京覆命。
皇帝龍心大悅,在雍和殿設宴。
眾大臣攜家眷一齊參加。
德妃王雪晗也被冊封為貴妃。
這樣的榮寵令所有人都驚歎羨慕。
清姿與顧傾城坐在一起,看著眾人上前向王貴妃道喜恭賀,不禁露出意味深長的笑意。
“清姿姐姐,我們要不要也去向王貴妃道賀?”顧傾城拿不定主意,不由看向清姿問道。
“自然是要去的。”清姿理所當然地點頭,說罷便起身朝王貴妃走去。
“臣女恭喜貴妃娘娘,賀喜貴妃娘娘。”清姿一臉笑意地看向王貴妃,福身行禮道賀。王貴妃被眾女眷圍在中間,聽到清姿的聲音,抬起頭來,神情有些詫異道:“這不是沈家的八丫頭麼?你也進宮了啊!”
清姿點了點頭,笑意吟吟道:“宣王殿下神勇,臣女自然是要來道賀。”
王貴妃卻是蔑視地看了她一眼,神色傲慢道:“你可要小心著點,現在可不像白日裡,若是嚇著了身份貴重的夫人小姐們,可是罪過。”
清姿眨了眨眼,一臉無辜不解道:“娘娘做何把臣女說得像夜叉一樣可怕?明珠郡主可是一點也不怕呢”
王貴妃本意想要羞辱於她,卻不想她竟絲毫不放在心上,反而一幅純善的模樣反問,倒顯得她不寬忍容人。
旁邊顧傾城也是神情茫然道:“清姿姐姐哪裡可怕了?若是可怕,我那眼光挑剔的大哥也不會獨獨只要娶清姿姐姐你一人為妻啊。這可是要羨慕嫉妒死好多京中的小姐們呢。”
這話說得實在,旁邊那些看笑話的夫人小姐們聞言,紛紛變色,眼底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