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這樣,就讓他靠一會吧!等他醒來我再繼續追問聚會上的問題。
我調整了一下自己的坐姿,選擇了一個我比較舒適的方式,讓耶律德光的就這樣如同孩童般的倚靠在我的胸前。這樣毫無邪意麵容的耶律德光又怎會是位城府深沉,難以窺測的人呢?
“倍,倍。。”迷離的醉夢中,這傢伙的口中仍舊唸叨著耶律倍的名字,細長濃密的睫毛輕微的眨動著,嘴角也隨之不安分的可愛咂動著,原來這樣安靜的他,居然是如此美好的男子呢!
我俯下頭,撩起了流落在他面龐上的一絲髮縷,一臉細緻的打量著耶律德光的沉若這天際上的星眸般璀璨的睡臉。
“苯女人,倍,為什麼要奪走她。。我們不是有約定嗎?為什麼。。”輕咂抿動的嘴中忽然冒出了一句與這樣美好面容不相稱的話來,我無奈的白了眼睡夢中的他,不禁胡思亂想到這傢伙的夢中難道也出現我嗎?他的夢囈到底在敘述些什麼?
“耶律德光,醒醒。你在說什麼?”我拍了拍他熟睡中的臉蛋,試圖尋找著解開答案的鑰匙。
“苯女人,安靜!本皇子要再小睡一會。”耶律德光顯然沒有理會我的叫喚,反而搖擺了一下手腕示意我快閉嘴。
“你這傢伙到底現在是躺在誰身上安寢呢!”我額角的小糾結不由被他的漠視態度,引得一片浮現,雙手不自覺的拽緊了身邊無辜的牧草們。
“睡枕。”他居然在睡夢中還能接應的回答,我的血液似乎已經向兩頰湧動,牧草們被我的怨怒連根拔起。
枕頭?我的胸口是枕頭!臉上凝聚起的火焰正因為他那章熟睡中安然理得的神情,而燃燒的更加猛烈。
“去死!”我的小火山終於在一陣滾落聲中噴發了!
“啊!!”我很滿意的聆聽到那一聲,腦袋結實落地與地面發生撞擊後,某人發出的慘叫之聲。“好痛!”耶律德光面容扭曲的的一手撐起自己的身體,一手揉按著受重擊的腦袋叫喚道,看來這樣的醒酒方式收效不錯。
我得意的看著眼前的作品,輕快的吐露口氣,此仇已報本小姐回帳安寢去嘍!在耶律德光還沒有完全清醒的辨別出下手之人前,我還是聰明的快速溜走為上。
我回顧著身後仍然呆坐在原地,按揉腦袋的耶律德光一眼後,便一溜煙的跑回了不遠處的營帳中。今夜的月色可是格外的清媚呢!
草原
第二天的清晨
草原上的日光初升的似縷縷金線,將天地緊密的纏接在一起,馬蹄出發踏上了那片蔥鬱若碧海的牧草之上,齊落的奔跑聲,跟隨著遼軍向前方的渤海國都城進發,也許這一刻是遼室皇族的勝利,他們理當鐵馬金歌的歡呼,可是在那道逐漸清晰的城牆之後的人民,又應當是一張如何悲涼心痛的喪國面容呢?
“光,你不會還在為昨日我當眾宣佈娶戀陽為妻而賭氣吧?”金若箔蟬的光線迎面於耶律倍迎著高駕俊駒的臉面上,襯托的他的那份雋秀清麗的臉龐更為吸引人的目光。我側過頭向他看去,只見平行相距駕馬的他,卻是一臉調笑對那騎馬行與左側但顯然刻意與我們保持距離的耶律德光說道。
“不用你管。”冷淡的語氣出人意料的竟然會對曾經最為親切之人道出。耶律德光駕馭著馬匹向旁際更為疏遠開耶律倍。
“耶律倍,幹嗎說這些,我有答應這件婚事嗎?”我斜眼看了眼耶律德光遠離的動靜,轉顏對著故意深化矛盾的耶律倍說道。
但是隔著馬匹間相距不遠,我的大聲言語顯然吸引到了這群外表與內心實在難以符合的歐巴桑氣質的軍隊將領們的耳中。聲音逐漸飄遠,似乎引來了他們極大的興趣,只見到大鬍子一眾人,紛紛以好奇想要看好戲的神情打探著偷望向了我們的方向。
“戀陽,冒犯了。”耶律倍的話剛入我的耳畔,我便感覺身下的馬駒高頭一仰,嘶叫著揚起了前蹄,而我的身後似乎再此同時瞬間被一結實的臂膀所環繞,幽淡的清麗體香從他的衣襟散發,包圍著我的四周的拂面而過的空氣。
“你要做什麼?”我被他突如其來的行為著實的驚嚇了一跳,勉強的把頭轉到他緊靠著的臉際的一半處,惟恐一轉臉便親碰上他的面龐。僵直的坐在馬背上,神色緊張的問道。
“難道你想全軍的將領侍衛們都聽見我們談話的內容嗎?”耶律倍的神色上居然浮現出,與耶律德光相同的面色,雖然他沒有刻薄的言出口,可是已然明顯的暗語著‘你真的很遲鈍!’
“那也用不著靠那麼近!”我一臉掛菜的無奈絮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