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緊的握住那縷髮帶,他驀然將人兒提起,“你這樣要死不活的,以為就會有人來同情你嗎?你成為祭品的命運也依然不會被改變,哪怕你是瞎了,殘了,瘋了,只要你還活著一日便還是祭品的命運,若是不想落那樣的下場,你就振作起來,和那樣的命運抗爭呀。”
“哈哈……。”尹非煙突然笑了起來,但是那般的無力,就似即將逝去的人,臨終時的無力殘喘。
“你這人真奇怪,是你將我逼至如今的境地,又讓我奮起抗爭?”
終於聽到她又說話了,些許安心漫上,卻又讓他矛盾的心情愈發了。
正如她所說的,一切都是他所致,她也不過是他將為帝王的小小基石,為何如今見她頹廢墮落,他又不忍了?
就似當年,明知若是奪回王權,姐姐將會被權勢紛爭的殘忍所吞噬了,但他還是那樣去做了,因他覺得他有能力保護一無所有的姐姐。
可姐姐最終還是逝去了,而奪取姐姐性命的並非那些權勢的紛爭,而是他,那自認有能力保護姐姐的他,是他撕碎了姐姐層層的保護色,炫*書ūmdtΧt。còm網將她的脆弱血淋淋的暴露於人前。
如今的他一如當年的矛盾,明知的他登頂的代價是眼前這個人兒的性命,但他又一次在心中自詡能保護人兒,是故放任了她在這樣一個摧毀了她堅強的境地中。
“想哭就哭吧。”他也不知為何會突然這般說,但他有種感覺,此時人兒真的想哭,只是找不到一個可以哭泣的理由和可依靠著哭泣的胸膛。
尹非煙一愣,鼻腔中一陣酸往眼中漫去,水汽便慢慢的凝結了。
她有些慌亂的想止住那淚水的滑落,卻落入了他的胸膛,那絲滑的綢緞汲取了她的淚水,也似在為她隱藏曾經哭泣過的痕跡般,令她可安心的流淚。
這是第二次了,第二次在他面前哭泣了,在非凡和末歌面前她都不曾這般過,在這個男人面前不知為何總能這般安心的流淚。
感覺到衣襟的一片溼潤,他的手臂環上了她的腰,如似自言自語般的,“別放棄,一切並未如你所看到的那般絕望。”
“你這人真的莫名其妙。”尹非煙毫不留情的一掌拍向他的胸口。
悶痛雖難受,但他知並未傷及肺腑,那犀利如刀鋒的冷傲重回他眼中,高高在上俯視著人兒,薄唇卻露出了笑意,因人兒又恢復了生氣。
突然一陣異常的聲響令人兒現了警惕,只見她指間的墨玉一片甚是眼熟,還未待俞錦離記起便被她擲向了那聲響傳來之處。
“丫頭,好厲害的聽聲辯位呀。”聲音爽朗如夏日揮灑萬道金光的豔陽,尹非煙和俞錦離同時一怔。
“欒提冒頓。”尹非煙意外的是他的到來。
“那是本王的墨玉。”俞錦離意外的是人兒不知何時摘下了他腰封之上的墨玉。
而聽了俞錦離之話,尹非煙也頓是明白了,俞錦離並未詫異欒提冒頓的到來,怕是早便知了。
如今欒提冒頓來了,就代表著她被送往朔胡的時間是要提前了,她該怎麼辦?
就在尹非煙苦思對策時,一雙粗糙卻分外溫暖的手撫上了她的眼睛,染滿了綠草青青的氣息吹拂著她髮梢。
“丫頭,怎麼讓自己變成這樣了?”
“你便是朔胡使者對嗎?是專程來接我的對嗎?”尹非煙問得很平靜,就似在問著別人的命運一般。
欒提冒頓並沒有隱瞞,“是的。”少頓片刻後,“只是沒想到會是你。”
尹非煙忽然對身旁的俞錦離勾勾手指,示意他靠近,“有戀姐情結的男人。”
“戀姐情結的男人?”俞錦離一愣,隨後又感覺有些被她傷了大男人自尊,但想到她剛恢復精神,便忍住沒發作。
“難道不是嗎?赤夏國人盡皆知的,你最喜歡的女人是你姐——琉璃郡主。”
欒提冒頓毫不避忌的朗聲大笑,讓俞錦離有些惱了,想打人兒一頓屁屁。
“不過琉璃郡主卻是非煙最為敬佩的女性。對了,俞錦離,我是否和琉璃郡主很像?”
尹非煙的問很突然,讓俞錦離有些愕然;他默然了片刻,後似孩子般的賭氣道,“一點都不像。”
尹非煙則一副瞭解的模樣,“看來真的是有相像之處。但是天啊!你對於我來說可是大叔輩的人呀,竟然當我是你姐。”
“尹非煙。”俞錦離爆發了。
欒提冒頓的笑聲越發了。
又是很突然的,尹非煙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