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是溫馨至極。
衛青只挑著眉笑,不做言語,孤嵐笑道,“怎麼?難不成公孫大哥不歡迎?”
“呵呵,哪裡哪裡,高興還來不及。”公孫敖撓著後腦勺不好意思,復又催促夫人道,“快去給大掌櫃的斟盅水來,再去把那老母雞宰了。”
孤嵐與衛青抿了嘴淺笑,孤嵐也沒多做阻攔,窮苦老百姓的熱情輕易是拂不去的,便接過那公孫夫人遞過來的水,與衛青一道進了正屋坐著。
“沒見過公孫大哥這麼顧家的好男人,白日裡在城裡拉場子掙錢,回了家還往那地裡頭走,嫂子說,公孫大哥是不是天底下最好的男人?”孤嵐玩笑,望著公孫敖相貌平平的妻子,心裡竟生出不少的羨慕。
那公孫夫人想必也是如此認為的,經孤嵐這麼一問,整張臉都紅到了脖子根,卻是什麼話也不說,只低了頭拔著雞毛準備做一頓豐盛的晚餐,四個孩子見有雞肉吃了,都圍著母親守著那泡在熱水裡的老母雞直看。
“嫂子害羞,你就別為難她了,不是說有事跟他說嗎?”衛青跪坐在對面提醒孤嵐,孤嵐會意,對著公孫敖道,“是這樣,我那食肆裡有個護場子的夥計前兩天回了鄉下娶妻生子去了,現在正缺人手,我看公孫大哥身手不凡,可願意去我那天下客做個護場人?”
公孫敖大喜,天下客的護場人平時只需在二樓盯著,謹防有心人來搗亂,有鬧事者就扭送到官府即可,倒是個適合他的工作,況且孤嵐出手大方,想必對手下的夥計也都還可以,便欲答應,可轉念一想,以天下客今日的地位,長安城裡有誰敢去鬧事,那些個護場子的也都漸漸成了擺設,哪裡會有缺人手一說,她不去削減人數已是多耗了成本了,這會子有人走了根本沒必要再招個進來,公孫敖這才知孤嵐定然是刻意給他尋個事做的。
“呵呵,我這三腳貓的功夫,哪裡夠上天下客去做事的,大掌櫃的抬舉我了,我就這樣過著也很好。”公孫敖笑著拒絕,平時受她的恩惠多了,這會子他倒覺得不好意思再仰仗她。
衛青板了臉,“也很好?家裡都窮得揭不開鍋了,今日要不是我們來,你會捨得殺這隻每天下蛋的母雞?你看嫂子和孩子們都被你養成什麼樣了,還有老伯,你難道就打算這樣給他養老?”
公孫敖低了頭不說話,蹲在門口舀水清理母雞的公孫夫人偏了頭往裡看了眼,卻也是不做聲。
孤嵐怕也料到他的心思,朝衛青使了個眼色,示意他別再多說,復又笑對著公孫敖道,“公孫大哥不答應難道是不把孤嵐當朋友?”
公孫敖急了,忙抬了頭辯解道,“不是不是,當然是朋友了,只是……”
“即是朋友就沒什麼只是不只是的,這事就這麼說定了,你明日就來天下客報到,我會在食肆等你。”孤嵐笑著打斷他的話,公孫敖見她如此執拗便也不好說什麼,只得傻笑著點頭。
離了公孫敖家已是月黑風高,孤嵐與衛青一前一後的走在那片白樺林裡,因是秋天,地上落上了厚厚的一層楓葉,腳下時不時傳來唰唰唰的聲音,周圍寂靜得很,衛青默默的跟在身後望著眼前模糊的身影,善良如她,美豔如她,叫他怎麼不心動?他感覺他的胸膛在急速的起伏,血液在狂湧,這一刻他好想上前去將她緊緊擁在懷裡,不管今日那古董店的老闆所說是否屬實,不管她是何人,在他眼裡,她就是她,只要能和她好好的呆在一起便好。
“孤嵐。”衛青在身後叫著,孤嵐回頭,夜色將她臉上淡淡的鉛華隱去,卻是芳澤不減。
“什麼?”
“還記得你送的那髮簪嗎?”
“記得,怎麼了?”
“今日……”衛青話音未落,林木間卻嗖的一聲,白光閃爍,衛青眼疾手快,攬孤嵐至身後,緊接著袖中射出一暗器,硬是將那箭矢擋了回去,孤嵐大驚,月黑夜殺人,倒是不曾遇過的事。
“明人不做暗事,是好漢的就出來比比真功夫,躲著藏著算什麼能耐?”如此黑夜,又是林子裡,這人若是不現身,他們就明顯處於劣勢了。
衛青話一出口便有四個夜行者從四周的白樺樹上一躍而下,衛青與孤嵐都微微的一驚,四個倒是出乎他們的意料。
不過好在衛青身手不凡,四人千方百計欲取孤嵐性命卻總是不能得,且有一人被衛青一拳打斷肋骨,一人昏倒在地,另二人見事不妙,紛紛扶了搭檔全速撤退。
孤嵐第一次見衛青使出真功夫,心裡讚歎不已,如此人才,不上陣殺敵真正是可惜了!
劉徹孤嵐中秋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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