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司庫那邊送了今兒個那個中原大夫寫的藥方子給我過目,雖然我不是很懂看病配藥什麼的,不過我倒還是發現了一些很有趣的東西吶。”
多摩支說著手一抬,一沓羊皮卷就落到了琿吉臺的面前,而不知道多摩支是有心還是無意,也有那麼兩個羊皮卷是落到了應惜弱的面前。
應惜弱不用看都知道這是今兒個自己給太后寫的那幾個溫補方子,而且,肯定是已經被人做過手腳修改過了的。
不過應惜弱還是假裝戰戰兢兢哆哆嗦嗦的捧起自己面前的那兩個羊皮卷,貌似仔細的看了看,然後才“啊呀”一聲,整個人往後一倒,表情就跟見了鬼似地:
“這,這不是我寫的方子!”
琿吉臺有點兒不明所以的偏過頭去看了應惜弱一眼——這方子被人動了手腳修改過一事他們不是早已猜到了麼?程大夫現在這表現是作何解釋?
不過多摩支倒是對於應惜弱準確到位的表情與臺詞很是欣賞,他又微微的笑了起來,調侃道:
“中原來的大夫,這不是你寫的方子,還能是誰寫的方子?我們部落會寫中原字的人可是屈指可數的啊。”
多摩支說這話的時候,意有所指的瞟了琿吉臺一眼。
應惜弱倒是沒想到,琿吉臺不但會聽說中原話,居然還會寫中原的字?
琿吉臺見多摩支懷疑自己,憤怒和屈辱的神色頓時湧了上來,他大聲向多摩支說道:“請大汗明察,微臣根本沒有做過如此卑劣之事!”
刑囚開始
“哦?可是部落司庫那邊今天怎麼還跟我說,琿吉臺你藉著職務之便,專門到司庫那邊去調閱中原來的大夫所寫的藥方子呢?你敢說你不是想要湮滅證據?”
多摩支的聲音聽起來好輕快,他的聲線原本就跟薛延陀普遍顯得低沉粗啞的男人聲音不一樣,走的是南音風(也就是類似吳儂軟語那一掛的)。
所以即使是這種栽贓嫁禍的話聽起來,居然還能帶著微微撒嬌的感覺,這種違和感,真是讓應惜弱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
琿吉臺聽了多摩支的話,一時間倒是沒辦法反駁了。
今天他跟應惜弱確定了有人想要栽贓嫁禍之後,他確實是去過部落司庫那邊要求調閱應惜弱的藥方子,但是那司庫非常直截了當的把他拒絕了,沒說到幾句話就打發他走了。
“微臣,微臣的確是去過司庫那邊,但微臣是……”
琿吉臺並不笨,他這話還沒脫口而出,已經能猜到這件事的幕後主使者是誰了,於是他立即閉上了嘴,只是目光灼灼的看向了多摩支:
“微臣以項上人頭擔保,絕對沒有做過!且微臣對大汗一片忠心,日月可昭,太后對微臣有再造養育之恩,微臣報答都來不及了,又怎會對太后做出什麼事情來?”
只不過,在根本就是有心陷害你的罪魁禍首面前說這種表決心的話,反而會讓旁人覺得你好傻好天真。
應惜弱在心裡摸了摸鼻子,聰明的既不喊冤,也不著急辯解自己的清白,只是一副被嚇呆的樣子保持緘默觀察事態發展。
於是這時候還在叫冤枉訴說自己忠貞不二的琿吉臺,別無選擇的招來了多摩支的刑囚。
刑囚過程無甚新意,看過《風聲》的同學都會覺得這只是小兒科啊小兒科,所以咩子我就不詳細描寫來騙字數了。
不過琿吉臺也是真的當烈士的料,無論多摩支如何用刑,他就是死活不鬆口,堅決說自己沒做過,於是多摩支對他的興趣愈發濃厚,刑囚就一直維持了下去。
把她帶下去
應惜弱心裡敬佩琿吉臺是條漢子,但是她可不想被牽連也被刑囚,所以在琿吉臺開始用刑之後,她就開始飆海豚音,抱著頭哭的眼淚鼻涕一把一把的,怯懦的樣子看著就讓人生厭。
多摩支正折磨琿吉臺興趣漸濃,有這麼個噪音源在旁邊奪命狂呼掃興,頓時讓他氣不過,隨手又抓過一個什麼重物就朝著應惜弱丟了過去:“閉嘴!”
應惜弱微微挪了一下身子,沒讓那重物砸在自己的腦袋上,而是準準兒的砸在了肩窩子上,應惜弱淒厲的痛呼一聲,就捂著肩窩子整個人“暈死”過去了。
“先把他關到旁邊的帳篷去,等我審完了琿吉臺,再來審問他。”
多摩支沖帳內的衛兵朝著應惜弱的方向支了支下巴,其中一個衛兵頓時大聲回了一句:“是!”
然後就走到應惜弱的身邊,把她拖死狗一樣的給拖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