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相信了大虎的話,但是他這氣還是消不下去。
“我就說安夫人的傷病沒那麼快好,你們偏偏急吼吼的要把她帶過來審訊,現在可好,這新病舊傷的一起爆發了,你們真的想弄死她是不是?”
大虎被他吼得一縮脖子,好一會兒才吶吶道:“這,這也不是俺要抓她來受審的,再說這小娘子也太弱不禁風了吧?也沒見怎麼著,怎的就病的這麼厲害了?”
程子憐冷笑:“你們只當人人都像你們一樣皮糙肉厚呢?這安夫人是嬌滴滴的大家閨秀,而且原本體質就差得很,體弱多病的。
這兩天看起來好些了,怕也是她心裡著急她相公做出來的假象,這麼一個情深意重的弱女子,虧得你們下的去手!”
大虎一聽程子憐這話頓時大喊冤枉:“程大夫,俺們真的沒動她一根手指頭……”
這話剛說出口,大虎就想起來之前三德子把應惜弱拍飛的那一巴掌,頓時“呃”了一聲就說不出話來了。
程子憐見他一臉心虛的樣子,斜睨了他一眼:“怎的不說了?莫非你們還真打了她了?”
“沒有!絕對沒有!”
大虎雖然做賊心虛,可還是把頭搖成了撥浪鼓,不過他們這些大老粗還真是藏不住心事,臉上的表情明明白白就寫著四個大字:俺騙你了。
“那什麼,程大夫,您趕緊給這小娘子瞧瞧病吧,俺還得回去巡邏呢,不打擾您了哈!”
大虎眼見程子憐鐵青著臉又要發飆,立即腳底抹油,跑了。
來得快去得也快
應惜弱的高熱非常驚人,程子憐用冰水浸了毛巾給她蓋在腦門兒上,不一會兒那冰毛巾就成了熱的了。
而且應惜弱伴隨的還有寒流,即使程子憐已經將三床厚厚的羊毛毯子全給她蓋在了身上,可應惜弱還是冷的全身發抖,身上簡直就跟冰塊一樣。
“怎麼會這樣呢?”
程子憐也是第一次碰到這麼詭異的情況。
怎麼可能有人的頭部燙的都快能煎蛋了,可身上卻冷的跟結了冰似地呢?
一般發高燒的人會覺得時冷時熱,冷的時候甚至會冷到打擺子,但是應惜弱這種兩極分明的發冷發熱狀況,程子憐真的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啊。
“安,思意……”
應惜弱燒的神志不清,但還叫著安思意的名字,程子憐聽到她的呢喃聲,心中微微一動,竟是也想起另外一個人來了。
不知道那人,先前受的傷,好了嗎?
想到先前的不歡而散,程子憐嘆了口氣,復又專心致志的開始為治療應惜弱而奮鬥了。
應惜弱這病來得快去得也快。
這灼熱的凍獄將應惜弱折騰了一天一夜,也將程子憐給逼的焦頭爛額,接著,那冰冷與火熱就一起消失了。
程子憐對於應惜弱突然就退了燒很是不解,但應惜弱能突然好轉,他還是由衷的感到高興的。
其實應惜弱這次能挺過來,首先還是得感謝她耳朵上那一對兒小小的烈焰石耳釘。
烈焰石,原本就是最接近地底熔漿中心的地方特產的石頭,可以說是世間至陽之物,不但本身蘊含著巨大的陽效能量,而且當週邊的磁場有所異常的時候,還能吸取屬於高溫的部分。
應惜弱生病時的高熱就是這烈焰石最好的養料,只不過礙於這烈焰石實在是小的可憐,所以吸收起熱量來也慢了些,於是應惜弱拖了一天一夜才退燒。
但應惜弱體內的陰寒之氣突然消失,就有些奇怪了。
反正根據應惜弱後來的回想,似乎是在她小腹的地方突然出現了一道吸力,那些陰寒之氣隨即就被那道吸力給全部吸走了。
而那道吸力是如何產生,那些陰寒之氣最後被吸去了哪裡,應惜弱自己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桃仙兒醒了
因為軍中大帳沒有地暖,只靠著火盆的溫度,很難保持帳篷內的溫度恆定,加上應惜弱始終是女子,即便程子憐是正人君子的大夫,但是男女之間的基本大防還是要忌諱的。
所以在程子憐的強力堅持下,應惜弱在病情穩定之後,她還是被送回了阿忌家,由格桑大娘照顧著,順道與她親愛的家人呆在一起養病。
格桑大娘再次見到應惜弱,看到她又是病的一塌糊塗的樣子,頓時忍不住內疚的哭了出來:“安夫人,是我不好,我多嘴,害苦你了。”
應惜弱此時頭還暈暈沉沉的,所以只能是笑了笑,輕輕搖了搖頭表示沒關係,然後就再度昏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