貫穿了日本兵脖頸的長劍餘勢不減,劍尖向外的那一頭,又帶著日本兵的屍體紮在了另一個鬼子的腰上,這才沒了後勁,即便如此,長劍的劍柄還是嗡嗡的顫動著,發出若有若無的,好似龍吟般的聲響,可見張鶴生這一劍的威力之大,足以開山劈石,斬金碎鐵。
看到自己兩個同伴竟被一把長劍活活釘死,壕溝裡餘下的四個鬼子頓時變了臉色,面面相窺,交流了一下眼神之後,再也不敢硬拼。趕忙轉過槍口,拉動槍栓,想要亂槍打死張鶴生這個不速之客。
可等他們拉完槍栓後,卻發現人不見了。等回過神來時,張鶴生已經鬼魅般的跳下了壕溝,雙手運起鷹爪功,內勁過處,八門遁甲剩下的體力,全部聚集在了十個手指頭上,只聽的連續的咔嚓咔嚓兩聲,兩名日本兵便被強橫的擰斷了脖子,半個喉嚨都被張鶴生的手指撕裂了開來,屍體撞在一起,然後滾在了泥地裡。其他兩個日本士兵被嚇的心膽俱裂,本能的想拔腿就跑,但哪裡能跑的過張鶴生?沒走兩步,就被張鶴生從背後拍碎了頭蓋骨,口眼歪斜的栽了下去,嘴角和眼眶裡流出一條條細細的血線。
“鶴生,你怎麼來了。”看到黑暗中,那個削瘦卻又偉岸的背影。中年人的臉上寫滿了錯愕。
“救你,還有其他人。”張鶴生淡淡一笑,然後拔出屍體上的長劍,劍尖一挑,便割破了有一名日本兵的喉嚨,這個倒黴的傢伙不得不丟掉槍,雙手捂住脖子,滿地打滾起來。
“快走,這裡不單單有鬼子兵,還有其他的厲害角色……總之,你救不了我!”中年人雖是感動,但隨即那份心中的感動便被理智所佔據。
他不想看到其他同伴為了搭救自己,付出無謂的犧牲。
“什麼意思?”看著硬生生將自己往壕溝外推的中年人,張鶴生大惑不解。
“我也不知道具體情況。”中年人搖頭:“但我確定,這次的觀摩團,本身就是一場騙局。那些佐官,都是一批不明身份的傢伙扮演的,他們精通一種我從未遇到過的妖術,有好幾位師兄弟都是在鑽入帳篷時,狡不提防,死於他們的毒手。”
“我知道了,現在還剩幾個人 ?'…87book'”張鶴生眉頭皺了皺,問道。看來梁維揚說得對,日本人早就計劃好了,還玩了一手甕中捉鱉,想將‘祈福協會’的旗幟徹底從東北拔去。
但這位同伴口中,那些不明身份的傢伙,又會是誰呢?
“除了我,也就剩下小馬,小陳,老徐三個了。”中年人咬牙拔掉了胳膊上的刺刀說道。
“你帶著他們從壕溝的另一邊先走,這裡我來抵擋。”張鶴生一邊說,一邊丟出兩具日本人的屍體,以阻止前面的密集射擊。
“行。”中年人看到張鶴生戰意已決,便不再多說,甩開血淋淋的膀子對他拱了拱手,便拽著其他幾個傷員,慢慢離去。
此刻,日本人已經知道對面的點子很棘手,當即改變了策略,將刺刀陣變回了槍陣,瞄準了張鶴生的方向接二連三的開起槍來。
“砰砰砰……”子彈穿過壕溝,掀起了一陣陣塵土。有好幾次彈頭都是擦著張鶴生的頭髮掠過去了,要不是張鶴生反應迅速,早就做了泉下之鬼。
有一道壕溝作為防禦,再加上八門遁甲的狀態暫時還不會消失,張鶴生還是不懼怕這些小鬼子的,但是中年人的那句話卻讓他如鯁在喉。因為對那群神秘人的好奇,張鶴生數次冒著槍林彈雨,抬起頭來,用銳利的眼神搜尋著遠處的軍營,可軍營之中,除了戴著鋼盔的日本士兵之外,便再也找不到其他人了。
後背的方向,陸續趕來的‘祈福協會’成員已經和小鬼子交上了火,剛學會開槍的道士們,自然不是職業軍人的對手,打了幾十槍之後,便扛不住對方密集的掃射,又撤了回去。
唉,不愧為關東軍的四大要塞之一,還真不是塊好啃的骨頭。
張鶴生沮喪的搖了搖頭,又丟出一具屍體,藉著前方日本士兵慌亂的間隙,準備悄悄溜走。
既然救人的目的已經達到,這裡就沒有什麼可留戀的了。報仇的事,只能等以後再說。
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可剛邁出一步,張鶴生就覺得後背冷風嗖嗖,溫度陡然降到了零下,那感覺就彷彿是一隻充滿悽怨的女鬼,無聲無息的靠近了自己,然後伸出一雙長滿黑指甲的手,掐向自己的後頸。
張鶴生的心咯噔了一下,瞪大了眼轉過身來。
視野裡,空蕩蕩的,除了紛飛的子彈,還有蜿蜒的溝壑外,什麼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