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師弟,你確定你沒看錯?”
“沒看錯。”張鶴生肯定的說道。
“那就怪了。”梁維揚摸了摸下巴的山羊鬍:“難道日本人料到我們會偷襲,故佈疑陣不成?”
“還是他們理所當然的認為,根本不會有人敢觸碰長谷川軍營,這隻兇猛的老虎。”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深夜裡的長谷川軍營毫無動靜,看模樣,像是軍營裡的所有士兵,真的耐不住白天的疲憊,全部陷入了深睡。
時間是最難熬了,片刻,潛伏在斜坡上的眾人,就面面相窺,交頭接耳的議論起來。
其中還有人對著梁維揚指指點點,不懷好意。像是在竊笑他的畏戰。
這一切,梁維揚都看在眼裡,議論自己的人他也認識,那是武當派的一個年輕人,自以為是,早就對‘南張北梁’在敵佔區闖下的名頭眼紅了。
此刻,他忽然想起了幼年時,自己師傅下棋時說的那句意味深長的話:“成功,是要付出代價的……”
是呀,成功是要付出代價的。既然你非要做我的攔路石,那我就成全你一次,藉著日本人的手除掉你這個眼中釘肉中刺。念頭至此,梁維揚冷冷的笑出聲來。
“梁大哥,你怎麼了?”忽然聽到梁維揚發笑,而且笑中透著無窮的恨意,張鶴生頓覺毛骨悚然。
“沒事。”梁維揚眯了眯眼:“我在考慮從哪個方位進攻長谷川軍營,畢竟是一個擁有戰略工事,無數精銳士兵的地方,馬虎不得。”
他這句話說的聲音很大,像是故意說給有心人聽得。
果然,梁維揚這句話還沒說完,那名武當派的年輕人便走了過來,冷嘲熱諷的說道:“梁師兄,恐怕等你有了計較,太陽都升起來了吧?呵呵,聞名不如一見,現在,我真不知道是叫你梁師兄,還是叫你梁狗熊?”
說完之後,年輕人的同伴俱個笑了起來。
“難道周師弟,你有計劃了?”梁維揚淡淡的開了口。
“有。”年輕人想也不想的就點了點頭。
“眼下,日本軍營一點兒防備都沒有,我們正好悄悄地摸進去,將他們一網打盡。”
真是白痴,梁維揚心裡暗道。不過嘴上卻是一笑:“好,那就按周師弟的意思去辦,為了以防萬一,我帶一半的人守在這裡,你帶著其他人偷襲日本軍營,希望你能取下日本佐官的狗頭,維無數被迫害的抗日誌士報仇!”
“那是自然。”姓周的年輕人得意的揚了揚眉頭,他已經理所當然的認為,對方是徒有虛名了,連軍營都不敢進,說好聽點是以防萬一,說難聽點就是膽小如鼠。
但他並不知道,梁維揚是在聽了張鶴生的話後,感覺日本軍營裡有蹊蹺,沒弄清楚真實情況前,絕對不會輕易涉險,以免遭了圈套。畢竟關東軍的軍部,已經多多少少了解了一些‘祈福協會’的底細了,並且還重金懸賞鮑理泉,張鶴生,以及自己的頭顱,可謂用心良苦。
既然這個傢伙願意,就讓他去試探吧。要是自己多心了,便可以全部衝上,一舉拔掉長谷川軍營。要是真有埋伏,哼哼,那也是一石二鳥,正中下懷。
當下,年輕人便帶著武當派的隊伍,還有願意一起隨同的,一共四十多人,乘著夜幕的掩護,穿過鐵絲網,摸進了長谷川軍營。
“梁大哥,你為什麼不阻止他?”看著遠去的隊伍,張鶴生愁容滿面的說道。
他越想,越覺得那個沒有哨兵值守的軍營,是日本人精心設定的陰謀。
“你覺得我能阻止的了嗎?”梁維揚反問了一句。
“可是……”張鶴生欲言又止。
“不要說話,靜觀其變吧!”梁維揚說完,便將視線投到了遠處的軍營裡。
長谷川軍營,武當派一行人可謂是出奇的順利,沒過十分鐘,就輕鬆繞過了鐵絲網,壕溝,碉堡這三道難以逾越的障礙。此刻,帶頭的年輕人已經在幻想著自己衝入帳篷,拔劍斬下日本佐官頭顱的那一幕。以及勝利歸來後,那些長輩們誇讚自己的話語,還有看向梁維揚這個窩囊廢的眼神。
梁維揚,哈哈,想起這個名字,年輕人就覺得一陣好笑。
全真教這些年來被其他門派壓的那麼久,連北方領袖的位置都保不住了,又哪裡還能培養出一個挑大樑的繼承人 ?'…87book'三十多歲的人就能當掌教,還有比這更滑稽的嗎?
“一個個的,都放機靈點。”年輕人喊道:“你,你,負責哪邊的帳篷。我帶著其他人負責這邊的帳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