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裡?”良久,張鶴生瞪大了眼睛,用一種近乎於崩潰的聲音說道。
“什麼東西?”楊開和華伯濤面面相窺,只感覺到頭皮發麻。
張鶴生沒回答,只是近乎於瘋狂的衝到櫥櫃前,三兩下就抱起了一個玻璃罐,將其放在地上,粗暴的撕掉了那層隔絕空氣的膠帶。
玻璃蓋隨著膠帶一同拋落,砸在地上摔了個粉碎,剎那間,罐子裡的福爾馬林已一種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蒸發,眾人紛紛捂住鼻子,以抵制這種噁心的氣味。
“張道長,你究竟在做什麼?”楊開想要上前阻攔,卻被華伯濤一把攔住。
“讓他放開手去做。”華伯濤意味深長的說道。
說話之間,張鶴生已經將玻璃罐裡的死嬰拖了出來,伸出拇中二指捏住了他兩腮,兩腮被捏住,嬰兒頓時張開了嘴。張鶴生見狀眉頭一蹙,也不嫌髒,在嬰兒的喉嚨裡一陣翻弄,最後掏出了一個筆桿粗細的小圓筒。
這一幕,大家看的清清楚楚。
所有人都確信,這個奇怪的圓筒,是從嬰兒標本的嘴裡掏出來的。
但這個不起眼的小東西,究竟是什麼呢?
而且張鶴生便似有了未卜先知的特異功能,在開啟玻璃罐的那一剎那,就知道圓筒會出現在死嬰的喉嚨裡一樣。
念頭至此,房間裡的好幾道目光,瞬間就定格在了張鶴生的身上。
“沒錯,就是它。”張鶴生自言自語的旋開了小圓筒,這時眾人才發現,這個圓筒其實是用稚嫩的竹節做成的,因為長期受到了福爾馬林的浸泡,所以竹節表面的那層葉綠素才會被溶解,變成了這種黃不黃,黑不黑的怪色。
竹筒裡塞著一張捲起來的紅色紙片,看到這張紙片,張鶴生牙關一咬,便信手抽了出來,然後當著眾人的面慢慢展開。
以為紙片裡寫著什麼秘密,華伯濤等人紛紛伸長了脖子,翹首而待。
紙片是長方形的,通體鮮紅,這種紅就像是古代小姐嘴上的胭脂,給人一種詭譎的感覺。但令眾人失望的是,紙片上寫著的不是日語,也不是漢字,而是一連串飛龍畫風的潦草,中間還臨摹了一個小孩子的笑臉,看起來就像是某個抽象派畫家醉酒之後的塗鴉,三年級學生的水平。
“華教授,你知道這張紅紙上,寫的是什麼嗎?”楊開不解的問道。
華伯濤沉默了一下,然後搖了搖頭。
只有旁邊的陳天頂似乎看出了點門道,猶猶豫豫的說道:“這好像是道教的符咒……”
“符咒……”聽到這個詞,所有人的心都咯噔一下。
難怪張鶴生會做出一系列反常的舉動,原來這個房間裡的東西,竟和他所信仰的宗教息息相關。
但緊接著問題就來了。一箇中國的東西,一個近乎於迷信的東西,為何出好端端的出現在日本人的攔河大壩之中,而且還被塞在嬰兒標本的喉嚨裡。
難道這些日本軍醫腦袋被門夾了,天真的以為,在標本的嘴裡塞符咒,可以鎮壓它的鬼魂?
“陳老闆說得對,這張紅紙,是符咒。而且是符咒中很少見的:六字元嬰咒。”半晌,張鶴生嗓音嘶啞的說道。
說到這,他將手中的紅紙遞給了楊開。
“你們都瞅瞅,在符咒收尾的那一塊,是不是藏了一個繁體字:壹?”
順著張鶴生的指點,楊開還真找到了那個整張紙中唯一的漢字,只不過這個字實在太小,必須仔細去分辨,才能看得出來。
“還真有。”眾人連連稱奇。
“這六字元嬰咒,咒如其名,一共有六種畫法,每一種畫法,都對應著一到六之間不同的數字,也對應著每一具嬰兒屍體上的刺青。”張鶴生淡淡的說道:“我相信,在其他的玻璃罐的嬰兒喉嚨裡,也會有一個和我手上相類似的小竹筒。”說罷,他舉了舉自己手中的竹筒:“並且竹筒裡的符咒所對應的數字,也和該玻璃罐中嬰兒的紋身,一模一樣。”
“老張,你能解釋下,所謂元嬰咒的用處嗎?”華伯濤說道。
隨即,他想了想,又補充了一句:“我想聽實話。”
“六字元嬰咒,是全真教最高階別的禁術之一,其存在,就像我們的國家機密一樣,普通弟子根本無法觸及。”張鶴生面色鐵青的說道:“據說,這並不是通常意義下的道術,而是利用某種特殊途徑,和地府簽訂的生命契約。”
“生命契約?”眾人面面相窺,覺得張鶴生口若懸河了。
“這份契約的簽訂頗為苛刻,施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