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劃中,應該能看到輕微的舒張毛孔才對。但這個嬰兒背後的繁體字,卻是一黑到底,在黑色覆蓋的範圍內,根本就沒有了毛孔的存在,稍微多看幾眼,就會讓人目眩神迷,產生一種墜入黑洞深淵的錯覺。
一切只有一個可能。
片刻,劉雨薇緊咬住貝齒說道:“楊開,華教授。這個嬰兒背上的繁體字,根本就不是用特殊墨水寫的。”
“不是墨水?”聽了這句話,華伯濤眉頭一挑:“那是什麼?”
“是紋身。”劉雨薇肯定的說道。
“而且我斷定,這個嬰兒在剛生下不久,就落到了日本人的手裡,也就是在那個時候,日本人在他的背後刺下了這個黑色刺青。隨即,這個可憐的嬰兒被裝進盛滿福爾馬林的玻璃罐,活活做成了供人觀賞的標本。繁體字周圍,那些被破壞的毛孔,就是最好的佐證。”劉雨薇娓娓道來。
“但泡在一個完全隔絕空氣的福爾馬林罐子裡,為什麼還會表現出生命的體徵,甚至……甚至還能對我做鬼臉,這個問題恕我才疏學淺,無從回答。要知道,甲醛可是有劇毒的。”說到這,劉雨薇無奈的攤了攤手。
“或許又是731部隊的開發專案。”楊開苦笑著搖搖頭:“這群變態,已經夠讓我們目瞪口呆的了。”
華伯濤沒說話,大概是累了,抓了把椅子坐在一邊,用手託著下巴,做著思考的模樣。
“紋身,紋身……”華伯濤喃喃。
“日本人難道吃飽了撐得,如此大費周折的找來這麼多未出生的嬰兒,累死累活的他們紋身,然後又盡數殺死,裝進了防腐的玻璃罐裡。”
“凡事都要將求個目的吧?”華伯濤說道。
這個問題的確很難繞,既繞不過去,也繞不回來。
就好像是一個永遠走不到盡頭的迷宮,任你想白了頭髮,也得老死在裡面。
第二七三章 血腥大壩(21)
正當眾人毫無頭緒的時候,張鶴生突然開了口。
大概是受到了道家無為的思想薰陶,這個修行者從小組出發開始,就是個沉默寡言的範兒,有時候,楊開甚至忽略了他的存在。
但張鶴生卻有一個特點,那便是隻要開口,便是大事。
“楊開,聽你們的聊天,我感覺這個嬰兒,似乎和我印象中的某樣東西,有那麼一丁點的相像。”張鶴生淡淡的說道。
張鶴生的話還沒說話,楊開的眼睛便亮了起來:“這麼說,張道長,你知道玻璃罐中嬰兒的底細?”
張鶴生點了點頭,算是預設了,但一雙眉毛卻是鬱結的很。顯然,在他的印象裡,和這個奇怪嬰兒搭上邊的東西很是難纏。
“在做出肯定之前,我需要你們幫我一個小忙。”張鶴生說道:“把這裡所有櫥櫃上的玻璃罐都轉過來,然後看看其他嬰兒的後背上,有沒有同樣的黑色刺青。”
“華教授……”楊開轉過頭來,將徵詢的目光投向了華伯濤。
“照他的意思去做。”華伯濤毫不猶豫的說道。
二號標本室裡,總共有一個大櫥櫃,兩個小櫥櫃,櫥櫃的每一層,都整齊排列著許多裝了嬰兒的玻璃罐。粗略算下來,數量大概有四五十個,好在房間裡人多,楊開,劉雨薇,負責兩個小櫥櫃。華伯濤,陳天頂,張鶴生三人負責那個大櫥櫃,不消一會兒功夫,便將所有玻璃罐都轉了一百八十度。
待到喘了口氣的眾人,去重新審視各自的櫥櫃時,無不膛目結舌。
因為四十多個玻璃罐,每一個玻璃罐裡嬰兒的後背上,都刺有黑色繁體字的紋身。而且很快,楊開就發現了一個規律,那就是這些嬰兒背後的繁體字雖然有不同,也有重複,但總體看下來,都在這六個字之間。
那便是:壹,貳,叄,肆,伍,陸。
“壹,貳,叄,肆,伍,陸……”楊開愕然的念道,這六個最普通,也是最神秘的數字之間,到底有著什麼樣的微妙聯絡呢?
是一時無聊的惡作劇,還是解密某個情報的暗號。
楊開一頭霧水,看來,這個謎底只有始作俑者自己明白了。
張鶴生仔仔細細的將每一個櫥櫃都端詳了一遍。每看完一個櫥櫃,那張仙風道骨的臉便比原先沉上一分,等看到最後一個櫥櫃,再轉過頭來時,整張臉只能用烏雲密佈這個詞來形容了。
說實話,楊開從未看到過張鶴生露出這種表情。
今天這般,還真是大姑娘上轎,頭一次。
“那個東西……怎麼會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