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頭非常大,叫“鹽水女神”,是一個母系氏族的首領,鹽水女神的祖先就是“賨族”,別稱“板楯蠻”,專以射白虎為樂,故又有個名字叫“白虎復夷”。而廩君所在“蜒族”卻崇白虎、敬白虎,其原因書中說的幾乎是一個神話故事,說“蜒族”的始祖名字叫“虎娃”,這是一個半邊是人臉半邊是虎臉的人,死後魂魄化為白虎,世世代代佑護著自己的族群。
你看看,這兩個族群一個殺白虎,另一個又敬白虎,豈不是完全的針鋒相對?這在很久很久以前那個沒有任何法律約束的年代,兩族之間不打破腦殼架才出鬼哩!
事實上,就是在現在,土家人在對待白虎的理念上,也有“行堂白虎”和“坐堂白虎”之分,其中把“行堂白虎”作為惡神,而“坐堂白虎”是家神,有的地區土家人敬白虎,有的地區土家人惡白虎,其原因可能就是以上這個根由。
非但如此,土家人的那個虎形圖騰也來源於此。在這之前,我一直很納悶那虎形圖騰為什麼要弄兩頭白虎一上一下首尾相對呢?書中給出了答案,這兩頭白虎分別代表了兩個不同的族群,之所以弄成一上一下首尾相對,實際上就隱藏著後來的土家人對待白虎的兩種不同態度,即使把虎形圖案調個個兒,看上去還是那樣一上一下,圖案不會有任何改變。
之所以弄成這樣,其原因就是這兩個不同的族群在歷史上是同根生,可能追啊追啊追到起點,最終就追到那棵梭欏樹那裡了。土家人歷來講究祖先崇拜,不知從何時起,這樣一幅上下兩頭白虎首尾相對的圖騰圖案就傳承開了。
書中對梭欏樹到廩君時代這段歷史描述得並不多,只簡單記載了土家人虎形圖騰圖案形成的歷史原因,在這個描述中順帶點出了廩君巴務相的先祖和鹽水女神的先祖的來歷,對這兩個部族之間為什麼會產生矛盾隻字未提。
回頭再說那兩枚陶印。廩君之前,西南曾經存在多個部族,包含濮、賨、苴、共、奴、獽、夷、蜒八個族群,均屬當時巴地的百濮民族系統。這理解起來很簡單,家大業大了,兄弟姐妹就要分家各自發展,那作為老一輩的怎麼辦呢?肯定要把手頭的東西分給這些兄弟姐妹。與現實情況稍微不同的是,分到這八個族群手裡的就是各自得到一枚陶印。至於這些陶印有什麼作用,不得而知。
所以說,帛書中交待的任務更準確的說法是:把賨、蜒兩族的陶印找到放入血魂碑中,再將它們安放在代表土家人起源的梭欏樹上。
本來,當我在書中看到這裡的時候,我一直認為這不過又是一個神話故事,再深的仇再深的怨,畢竟都是從一根滕接下來的瓜,再說時間過去這麼久了,還有啥子解不開的?再說,現在是和諧社會,都是華夏子孫,哪裡還存在族與族之間解不開的死結呢?就憑我們幾個區區小輩,要完成這樣一件光榮任務,豈不是開國際玩笑?
但廩君巴務相與鹽水女神之間的恩怨情仇卻在書中濃墨重彩,而且居然與我們幾個人息息相關!
第七章 女神之死
準確地說,廩君巴務相與鹽水女神那剪不斷理還亂的關係與覃瓶兒扯上了關係,覃瓶兒又因為我額頭上的“土”字與我扯上了關係,所以幾千年以前的廩君巴務相與鹽水女神就與我也有那麼一點關係了。
當然,造成這種錯綜複雜、跨越時空的關係,就是因為那死去幾百年的土司王覃城。
帛書中記載了一個驚人的事實:土司王覃城生前背上也有一幅綠毛圖,而且那綠毛圖也是俠馬口及天腳山的地形,那個紅點指的也是安樂洞,直到覃城死前不久那幅綠毛圖才消失,而且也是莫名其妙地消失的。當時覃城也搞不清到底怎麼會出了這麼個狀況,後來還是一個道行高深的土家梯瑪唱了幾首歌才洩露了天機,說的就是這由幅綠毛圖每隔多少多少年就出莫名出現在一個姓覃的人身上,而且是從一出生就在,好像就是從胎裡帶來的,“覃城”這個名字實際上早就已經定好了的,而且是幾千年前就定好的,這個幾千年具體地說就是廩君巴務相死後化白虎時。
書中說了,廩君巴務相死後化白虎時,剛好被一個姓覃的人看見。那時節這個“覃”字還有個“日”旁,也就是向老漢死後給我託夢時手掌中寫的那個“曋”字。這個姓覃的人也是當時廩君所在部落的五姓之一“曋”家的後人。都是同一個部落的人,所以廩君就把很多秘聞講述給了這個姓覃的人,包括他與鹽水女神之間的恨與愛,甚至說他之所以能當上部落首領實際上得到了鹽水女神的大力支援,因為鹽水女神除了是後期板楯蠻的部族首領,還是一個非常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