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不知何時跟在我們後面,當時我也看到了它,連聲喝斥它回去守屋,花兒抬頭看了我兩眼,就走了。等我們站在安樂洞的洞口時,花兒又跟了上來,我以為它轉一圈後就會回去,又把注意力放在喊雲窟的奇異景象上,就再沒去理會它。可能就是在那群巖老鼠飛出來時,花兒覺得好玩,就先我們一步進入卡門,這時候看到我們,就迎了出來。
後面幾個人知道是花兒來了,都放下心來。覃瓶兒看見花兒,想起它與那隻怪蛤惡鬥,間接救了她一命,愛憐地伸手摸了一下花兒的腦袋。花兒哼哼幾聲,在覃瓶兒的小腿上摩挲幾下,就依在她身邊。
滿鳥鳥見花兒如此乖巧,也伸手想去摸一下花兒的腦袋,花兒卻突然眼露兇光,張開大嘴,對著滿鳥鳥狂吠一聲:“汪!”那“汪”的一聲在卡門狹小的空間裡幾經反射,震得我們耳朵發麻。
滿鳥鳥嚇得趕緊縮回手,不甘心地說:“鷹鷹,你這個弟弟啷格對我硬是不友好?”我嘿嘿一笑,對他說:“我家花兒火眼金晶,看得清誰是好人誰是壞蛋。”
滿鳥鳥還想跟我打嘴皮子仗,寄爺在後面大聲說:“快走,霧又來了!”
我抬頭一看,卡門裡面有一團團霧氣湧出來,白濛濛一片。原來,花兒那聲狂叫又把霧“喊”了出來。這時我們才注意到,那些被“喊”出來的白霧是從卡門裡面出來的,不曉得裡面到底是什麼情形。
那白霧轉眼間就湧到我們面前。我只覺得一股潮溼陰冷的風吹到臉上,涼嗖嗖的,耳朵又聽見卡門裡面有“得得”聲。此時聽起來,那聲音大了許多,彷彿就在耳邊迴響。
寄爺看我還愣在那裡,推了覃瓶兒一把,說:“啷格還不走?等下霧濃了就不好走了!”覃瓶兒撞在我身上,我一驚,握著手電指著前面,慢慢走入濃霧中。
此時,那白霧越來越濃,手電光束刺透白霧,光束雖然更加明亮,卻照得不是很遠。我不知道我們到底走了多遠,前面仍然沒有看見出口。
又走了大概五六十米,我看見前面濃霧中突然出現了一根粗大的、麻裡麻花的朝天而立的東西。我揉揉眼睛,怎麼像是菜花蛇呢?我嚇得大叫一聲,趕緊轉身就想跑。我最怕的就是這個玩意兒,這時候突然看到,怎不魂飛魄散?
覃瓶兒正全神貫注跟著我,不提防我猛然轉身,驚叫一聲,一下子就撞進我懷裡。我只覺得胸膛傳來一團很軟綿的感覺,但此時那種舒服感遠不能掩蓋我心中的恐懼。我一把抱住她,急急慌慌喊道:“停下來,停下來,前面有一條大蛇!”
“莫慌,讓我看看!”寄爺從後面側身上來,接過我手中的手電,對著那條直立的“蛇”上上下下照了一遍,然後對我說:“這哪裡是條蛇嘛,分明是一株巨大的魔芋。”
“魔芋?”我神情一鬆,躲在寄爺後面,偷眼去看那株我認為是“蛇”的魔芋。
我看清了,那確實是一株巨大的魔芋。那株魔芋很高,我們在它的下面幾乎看不見它的頂部;魔芋的主幹黑一塊麻一塊,佈滿象蛇皮一樣的紋路,難怪我認為它是一條菜花蛇。這種植物,在我們當地很多,我家竹林裡就栽有好幾株魔芋,摩芋的根莖形如小皮球,當地很常見的魔芋豆腐就是用它的根莖研細成粉而做成的,魔芋豆腐成品也是灰麻色,很有營養價植,味道也很好,具體做法我卻忘記了。我們當地還有種魔芋專業戶,做出的魔芋粉遠銷國內國外。
但是,這麼高大的一株魔芋我卻從來沒有見過。等我們走近細看才知道,那株魔芋樹巨大的象蛇皮的樹幹上面還長著幾匹深綠色的葉子,那些葉子在不斷湧出來的白霧中顯得濛濛朧朧,不斷地向下滴著露水。
“鳥鳥,你上次來見過這株魔芋嗎?”我問後面的滿鳥鳥。
“沒有啊,也許我那次根本就沒有走到這裡來吧!”滿鳥鳥也覺得很奇怪。
“噫?這是啥子東西?”我藉著寄爺手中的手電光,看見那株高大的魔芋樹下,長著一株小魔芋樹,那小魔芋樹高不過兩尺,樹頂被幾片葉子包裹成一個漏斗狀,漏斗裡有一個東西在手電的照射下,閃著冷冷的亮光。
寄爺也看見了那個東西,遲疑著伸手把那個東西拿起來,驚疑地睜大眼睛,“這裡啷格會有顆鋼珠呢?”
滿鳥鳥聽說有顆鋼珠,從覃瓶兒身邊擠過來,拿起剛珠一看,立馬瞪大眼睛,“這不是我上次來丟失的那顆彈珠嗎?啷格會在這裡?”
“你上次來丟了顆彈珠?”我吃驚地問。
“是啊!不過我明明記得是掉在地上的嘛,啷格會跑到這株魔芋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