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池客棧,那個莫姓的掌櫃正在撥打著算盤,噼啪噼啪地作響。
三人走了進來,其中一個男聲說道:“掌櫃的,我要兩間上房。”
阿莫一見三人就知曉他們是江湖人士,眼中閃過一絲異彩,對著他們賠笑道:“不好意思啊三位,今晚客房滿了。”
另外一男子沉吟片刻,道:“夜師兄,既然如此不如我們另投別棧吧。”
聽那女聲道:“可別處客棧卻早已打烊了,就此處還亮著燈火呢。”
“既然如此,我們就在這裡坐著,直到天明好了。”那男子道。
那被叫作夜師兄的男子說道:“我們兩個男的當然無所謂,可沈師妹……”
女聲有點懊惱道:“我雖是女兒之身,可體質卻不比你們男性要弱!”
阿莫畢竟也是有江湖閱歷的人,過了片刻終於認出了三人,是千劍門的三位出色後輩弟子,夜孤鴻、澤宇和沈馨雨!
第十七章:金池風雲(上)
夜孤鴻淡淡道:“既然如此,我們就在這裡坐一宵好了。”
沈馨雨見夜孤鴻聽從己言,嘴巴微微一彎,三人挑了張桌子坐下,又點了幾道小菜美酒,準備來消遣這漫漫長夜。
“沈師妹,這酒……”夜孤鴻看著沈馨雨挽起酒瓶,不由分說就幾口大灌直下腸肚,正是效仿江湖上那些豪俠之舉。澤宇看得蹙眉,幸好現在客棧內並無多人,要不然沈馨雨這盡失女子矜持的舉止,可就貽笑大方了。
沈馨雨灌完幾口,將酒瓶往桌上一擱,臉上映起兩片緋紅來,看著兩名男子目瞪口呆的表情,她似乎並不覺有不妥之處,疑惑地看了看二人。
澤宇乾咳數聲,正色道:“沈師妹,你是女兒之身,還是少碰酒水為妙。”
沈馨雨刮了他一眼,不服道:“女兒家就不能喝酒了嗎?來來來,咱們比拼比拼,看誰的酒量更大。”
此時她已有幾分醉意,澤宇和夜孤鴻二人看在眼內,暗自搖首嘆息,更加不會與她比酒。
阿莫掌櫃在臺後敲打算盤,眼睛卻時不時瞄一下三人,似有提防之意,見三人各自把酒言談,很快不到半宵,桌上的送酒小菜就被他們一掃而空。沈馨雨在澤宇和夜孤鴻的百般阻撓下,才沒有繼續灌酒,保留了幾分清醒。
“唉,都怪我不好,只顧流連街上,害得跟丟了文子成。”沈馨雨牢騷自怨地道,醉意比先前要濃重幾分,她託著腮幫,一隻手在撥弄著長筷,十分隨意,卻更顯動人,澤宇的目光瞥過她,一時也略略痴然了。
三人之中唯夜孤鴻最為清醒,他說道:“赤魔聖壇最近又有所異動,我們千劍門一向承擔監察之任,如今文子成匆匆忙忙地秘密前來華州這邊,必然是赤魔聖壇又有什麼不軌圖謀。”
阿莫撥打著算盤的手忽然亂了下來,聽夜孤鴻所言,他們三人這次前來華州竟是為了追蹤文子成,調查赤魔聖壇有何異舉,若然讓他們發現了這金池客棧便是赤魔聖壇在華州的秘密勢力據點,後果當真不堪想象。
阿莫畢竟不是急中有智、當機立斷之人,心頭一慌竟然擠出了滿額冷汗來。
“咦,掌櫃,你沒事吧?”沈馨雨眼尖看到了阿莫臉有不安,好意問道。
阿莫笑呵呵地擦了擦額頭,“沒事,只是熱了點而已……”
三人都覺奇怪,此時正值春涼之際,尤其是現在是深宵夜闌之時,仍有微微的寒意籠罩,掌櫃說他熱出汗來實在是有違常理。
阿莫心虛地放下了算盤,竭力擠出笑容說道:“小的要到二樓張羅一下,三位請自便吧。”
沈馨雨和澤宇都望著掌櫃急匆匆奔上二樓的背影,心感這掌櫃神神秘秘,卻沒多加去深究,唯獨是夜孤鴻皺起眉來,心有所思。
藍玉兒的房間就在陳如風的房間旁邊,阿莫輕敲門,生怕驚動他人。
門無人前來竟自覺敞開,若不是知曉藍玉兒武功神通,阿莫早就以為是鬼神作怪,嚇個半死了。
阿莫悻悻地走進房間,一陣誘人的脂粉香味撲鼻而來,讓人浮想聯翩。驀地桌上火光一燃,房間為之通明,藍玉兒正以極為誘人的姿態躺於床上,體形婀娜,看得阿莫連續嚥了幾口唾液。
“阿莫,你深夜忽來打擾,該不會是有什麼事吧?”藍玉兒說話間像有微微的喘息,阿莫頓覺有一隻無形的手握住了自己的頸項,死亡的威脅帶著銷魂入骨的魅惑,藍玉兒十分厭惡有人打擾她休息就寢,若阿莫說不出個理由來,怕就要伏屍當場。
阿莫不敢支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