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上路吧,別玩了。”藍玉兒如同看著兩個小男童玩耍一樣,只覺好笑。
聽藍玉兒的吩咐,還是正事要緊。文子成只好扯起陳如風的頭髮,將他整個人都拉了起來,繼續在他耳邊極盡挑釁之言。
“文子成,終有一天我會讓你後悔。”陳如風口中嘶嘶地發出聲音。
“好啊,我等著呢。”文子成幸災樂禍地說道。
一行四人走了大半天,去到華州之時,也已經夜幕墜臨,蒼穹如墨,唯獨是繁星璀璨,皓月如玉。
進了華州,周圍行人眾多,文子成也有所收斂,只是將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暗中制住他,以防他逃跑。他的臉上塗上一層和善將原本的兇狠遮蓋住,若是看不清陳如風臉上苦兮兮的表情,必定誤以為二人是鐵打的兄弟。
但沒有多少人去留意他們,更多的人將注意力留在了走在他們前頭的那女子身上。
藍玉兒於黑夜之下更顯迷人,猶如一朵星幕之下豔麗的紅花一樣,所到之處均能吸攝所有男人的目光,她也不是那些知曉矜持的人,對於每一個落目於她的男人都回以極其旖旎春媚的眼神,不知將多少人的魂魄勾走了。
美中不足的是,她身旁伴著一個看不清模樣的黑臉樵夫。那樵夫眼神如刺,將所有貪婪色迷迷的目光逼退,讓多少痴情浪子闌珊而回。
他們走到了一家名為“金池”的客棧之中,藍玉兒玉足步入,客棧之中便七彩生光,所有男子魂魄不齊地望向了她,個個目中無光,只餘下她的倩影,深深地嵌進了他們腦海之中。
唯獨那臺前掌櫃看到來者,阿諛笑著走到藍玉兒面前貓腰,矮了她半個身子,畢恭畢敬地在聽候她的吩咐。
“阿莫,我要兩間房間。”藍玉兒跟那掌櫃似乎是舊識,那個叫阿莫的掌櫃連忙吩咐那店小二去為他們置辦,領著他們到上房去。文子成經過那掌櫃面前時,那掌櫃也連聲施禮叫著“文公子好”,文子成傲慢地嗯了一聲,不再多加理會他。
陳如風稍稍打量了一下這客棧,也頗具雅緻之風,雖然小卻不顯狹窄。布上二樓之時卻是有一天井築於此處,天井之中有一個五人環抱大小的圓池,散發著燦燦金光,定睛一看原來裡面的池水竟是金色的,難怪此客棧會有“金池”之稱。
只是不知這“金池”是如何造出,能有這般奇觀。
小二將他們帶到一房間裡,藍玉兒便將他屏退。但那小二目不轉睛地盯著藍玉兒,聲音都結巴起來:“這位姑娘,小的……小的領你去另一房間……”
“不必了。我知那房間就在旁邊便可以了。”
藍玉兒嫣然一笑,將那小二心神震得七零八落,他離開之際腳步輕浮,就像是醉了酒的人一樣。
這裡再無外人,文子成鬆開搭在陳如風肩膀上的手,一把將他推坐到了椅子上,看著陳如風嘴上還未洗清的泥巴汙跡,又見他正死死地瞪著自己,恥笑道:“看什麼看,吃泥巴的!”
“白使,不可造次!”藍玉兒柔聲怪責道,充滿著嗲聲嗲氣。
“對,我差點忘了,你可是鼎鼎大名的天下盟盟主呢!”文子成裝作恍然大悟道,實則要進一步折辱陳如風。
陳如風不加以理會他,冷冷地看著藍玉兒,問道:“你們帶我來這裡,到底有何居心?”
藍玉兒媚眼朝他一拋,緩緩道:“這裡是我們赤魔聖壇的秘密分壇之一。”
“便如天羽幫一樣?”陳如風瞪向文子成,難怪剛剛那掌櫃會對藍玉兒和文子成恭敬有加,原來也是赤魔聖壇的人。
“是的。”藍玉兒玉足似踩著豔光,走到了窗戶前,時不時有男子望上來,眼睛便如當場石化一樣,再也移不開了。
“原來你們赤魔聖壇也是一直暗中培植勢力,不為世人所知。”陳如風冷哼哼地說道。
“我要跟你商談的,便是與這有關。”藍玉兒語氣忽然變得正常起來,正常得讓人心有不慣。
陳如風皺了皺眉,文子成和瑞雲都立在一旁安靜地聽著二人對答,不敢打擾。藍玉兒倒像是將注意力集中到窗外樓下人來人往的景色之中,不一會兒已是引得一堆男子聚在那裡駐足觀看,如同欣賞一片絕佳的勝景一樣。
藍玉兒笑了笑,月華如水,將她的笑容洗得淨白無暇,生出一種天然勾攝人心的魔力。
砰然關上窗戶,樓下的那堆男子才從驀然回神,方才還見有纖纖絕色,短暫的一瞬後卻閉戶消失,個個都失望至極點,更有狂熱者衝進來金池客棧,顯然是被掌櫃攔著,在樓下大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