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不知道……我一直眼巴巴地盼望著……突然……你會從屋頂那裡飛下來……哄我開心……”李音如說著說著,已經眼裡汪汪一片,撇起嘴來,哽咽著。
陳如風一面對著女人的淚水就會手足無措,他看著梨花帶雨的李音如,不斷地呵聲安慰。這個柔弱似水的女子,已經將頭埋了起來,嗚嗚地泣不成聲,陳如風連番溫柔的耳語都絲毫不起作用,弄得陳如風心焦如焚。
就像用淚水將他隔絕開了一樣。他不懂女子的心,他也不懂怎樣去安撫。
在第十次狠狠地將自己責罵後,再表示出深重的悔意,可李音如泣聲依舊不斷。陳如風暗唉一口氣,所有的口水都費光了,卻不見一點效用。
“幫中的事真的很忙……”陳如風只得轉換一下話語,試圖解釋,豈知不說猶可,一說這句話李音如的哭聲緊隨著加大了幾分,好不傷心欲絕。當頭的冷水朝陳如風潑過去,陳如風頓時心灰意冷,再也不說話,默默地看著李音如埋頭痛哭,每一聲哭泣,都在扎著他的心房。
你根本不明白我,那種朝暮呆等,一次次的希望落空的那種苦楚。
我有心事,也找不到一個人可以訴說,你知道麼?
滿腔的話語堆積在李音如的心中,壓成了無盡的委屈。
忽然,她的手有一陣溫暖的感覺傳來,直接透過她的每一寸肌膚,深入到心裡。
哭聲頓止。李音如緩緩地抬起頭來,枕在桌上的衣袖已經被淚水浸溼了一大片。
她的手,已經被陳如風的手包住了,只見眼前的男子,面帶恬笑,眼神盡是溫煦的光芒,他的手緊緊地握著她的手,就像兩塊永遠合在一起的磐石一樣,即使是來生也不轉移。
二人一對視,陳如風輕輕地說道:“我保證,無論我以後多忙,一個月都至少來看你一次,好嗎?”這聲音輕得連陳如風都覺得自己快將飄起,不過對李音如倒是受用,她立刻就破涕為笑,“哧”地笑出聲來,眼睛碧波柔泛,情意綿綿地看著陳如風,小雞啄米般地點頭。
他們的手,堅實地扣在一起。
二人的笑聲,在每一根竹的間隙間,爽朗溫情地盪漾了開去。
踏著葉徑,陳如風緊緊地跟隨在玄婉妙身後,九曲十八彎,不知穿過多少竹叢。一路之上,二人均是一聲不哼,無太多共同言語。
陳如風戀戀不捨地往身後望了一眼,玄婉妙的小築早就消失在身後了。剛剛要不是玄婉妙打斷了他們,恐怕他們真的會談天說地直抵天入黑。
玄婉妙見陳如風迷了路,看在李音如的份上,便親自帶著他回流水居,順便拜訪一下老朋友。
“你與音如是從何認識的?”玄婉妙說著,卻沒有慢下一分腳步,薄透絹衣隨風而揚,像一隻紅色的蝴蝶在飛舞一樣。
陳如風聞言一怔,對這位李音如的師父不敢過多隱瞞,如實答出。
玄婉妙聽罷沒有哼聲,步如疾風,要不是陳如風身懷縹緲功,恐怕早已落在她身後了。
半晌,玄婉妙才出其不意地說道:“你這小子,可不要負了她。要不然別怪我將你切成十片。”
此話一出,又是將陳如風嚇了一跳,他連忙說道:“我當然不會,待我在闖出一番名堂後,必定親自到相府去提親。”實則陳如風說這番話是底氣不足,且不論築起自己的基業費時需多久,她那個口蜜腹劍、把玩權勢的父親李林甫就不是一個好相與之人了。
玄婉妙微微點頭,她的目光之中飛閃而過一絲憂傷之色,彷彿有什麼記憶觸動了她,只是她揹著陳如風,陳如風根本就看不到。
終於,天邊一抹漆黑像潑墨一樣灑在蒼穹之時,流水居出現在眼前。
陳如風拍了拍身後那柄“竹劍”,確認它還是否安在,跟在玄婉妙身後進去了。
“哦?徒兒你還帶了一個稀客來了?”袁思柔看到進來的二人,眉毛一挑。陳如風卸下竹劍,輕手輕腳地將它倚在牆上,知道這裡他不夠輩分說話,便閉嘴不語。
玄婉妙深邃地一笑,道:“你這老頭子,自己偷偷摸摸收了一個徒弟都不告訴別人,要不是他迷路了胡亂跑來我家了,我們還被你矇在鼓裡呢!”
袁思柔頓時臉上一黑,他本就不太想讓人知道他收了陳如風這個徒弟,不料這個笨徒弟居然莫名其妙地迷了路,還碰上了玄婉妙這個難纏的女人。若是玄婉妙告知了嵩焯遠,他可還得了?他在心中暗罵一通陳如風后,開始琢磨如何去應付玄婉妙。
“哼哼,你自己還不是跟我一個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