頻湧現出一幅幅異樣的畫面,全是一個紅髮的女子與那個叫易寒莫的男人。那些畫面錯綜交替,漸漸變得愈來愈快,李涵月只覺得這些景象在腦中不停的翻滾著,好似煮沸了的開水即將泵湧而出。頭痛再一次席捲而至,她想要停止思考那些問題,可腦袋中的畫面卻是不曾停歇,化為一根根尖銳的針尖,一遍又一遍的刺痛著她。無奈李涵月只得蜷縮起身子,雙手死死抵住腦袋,一口咬住蓋在身上的薄被將那痛苦的呻吟生生抑制住。也不知是過了多久,她只知道自己再也無力抵抗,全身已滿是汗水,那種痛苦才漸漸的消失。
————西涼京城晌親王府————
一隻蒼鷹在王府上空盤旋兩週後直直的衝向一處宅院,穩健的停落在一個灰衣老者肩頭。老者取下蒼鷹爪中的紙條,從腰間的皮囊中勾出一條碎肉喂於蒼鷹,而後聳了聳肩,那鷹便展開雙翅重沒夜空之中。
老者帶著從蒼鷹爪中取下的紙條來至一間桃木雕花門前,輕叩了兩聲,聽見屋內的人應允後方才推門而入。
“小王爺,東境來的密函!”老者將那紙條雙手奉上。
接過紙條,緩緩將之展開,眼珠只那麼一掃,眉宇間便肆溢位一道精芒。側手將那紙條覆於燭火之上,瞬間便化為了灰燼。那人勾起左側的嘴角,露出裡面尖尖的虎牙,“西羅,機會來了。那東境的太子易寒莫竟然在我西涼,身邊只有一個隨從……冷風!哼哼!”輕笑出聲,一把抓來桌前的那壇酒,暢飲一口道:“呵呵,冷風!此人便是殺害了羅澄之人!”
“那……屬下這就派人前去探查他們的下落!”
“不用不用——哼哼,他們二人此刻該是住在白玉客棧內!你……回去佈置一下,三日後我會與他們二人同在客棧底樓,到時候做得利落一些。”這說話之人,赫然便是冷風與易寒莫在茶樓內所結識的白冉!
“是!這次定不會叫他們活著離開!”老者的灰色眸子中閃過一道銳光,羅澄之死,他定要一併討回!
老者離開之後,屋內的人由座位上站起,抓過酒罈向著內室而去。來到一張錦塌之前,喝了一口壇中的酒,將酒罈放於床榻邊上。伸手撫上床榻側面的雕花,用力向內一按,那錦塌竟然緩緩的開始下沉,露出昏暗的臺階來。跨下一步邁向臺階,他一步步的向下走去。這密室其實很小,也就半間內室的大小,裡面只放了一張普通的床榻,那上面躺著一個身著龍袍的男子。瞧他的相貌亦只有二十七八歲的模樣,雙目緊緊閉著,臉色稍微有些泛白,他雙手交叉於腹前,那手中赫然握著一隻千年寒蓮!!!若不是見不到那人胸口的起伏,還當真會以為他只是睡著了而已。
這個躺在塌上的人,便是西涼的晌親王,也就是西涼聖上白棣的哥哥——白晌!
第一百七十八章 仇深似海
這個躺在塌上的人,便是西涼的晌親王,也就是西涼聖上白棣的哥哥——白晌!他,亦是白冉的父親!白冉的雙目在觸及那人之時顯得微微有些迷離,抬手想要觸碰那人的身體,可是抬起的手只在空中不住的顫抖著,卻遲遲不敢再進一步。是啊!誰也不能觸碰這具屍體,就連他亦是不能。因為,他的父王已經死了太久時間,如今還能儲存這般模樣全是憑藉著千年寒蓮的功效。父王在這裡躺了有十年之久,他不敢保證,若是碰觸了那個身體後會發生怎樣的後果,他亦是害怕看見父皇灰飛煙滅的樣子。
白冉那雙迷離的眼裡漸漸如醉了一般的朦朧,眼黑外已然的有一些赤紅。記得那一年,他才剛滿十歲,父王正是風華正茂、意氣奮發。當時的儲君本是他的父王白晌,只是在先皇駕崩的那天夜裡,父王守夜後回到宮中,有些疲憊的捏著眼角推開宮門的那一刻,從他身後忽而躍出幾個人影。月光下那些人全是掩著面的,而十歲的白冉此時正躲在父王的書房桌案之下,原本是想要給父王一個驚喜卻沒想到竟會遇上這等行刺之事。
白冉當時年紀還小,也不懂得武藝,想來亦是幫不了父王的忙。他非常機靈的藏在了高高的宮門之後,透著門縫看著屋外的一切。白晌此時正左右閃身躲過對方一次又一次的攻擊,可沒有武器終也不是辦法,於是他提出三成的內力舉掌劈向了離自己最近的那人。黑衣人中掌後吐出一口鮮血,白晌正好趁此良機奪過了他手中的長劍。由此,形勢急轉直上,白晌揮舞著長劍與另外的幾名黑衣人糾纏在了一起。
見此情形,躲在門後白冉心裡亦是激動,卻不想正因如此,不小心碰撞到了宮門發出一聲悶響。正是這一響聲引起了那名受傷的黑衣人注意,於是他起身向著宮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