鍬,——一把鋒利的鐵鍬在野外生存中的作用可比一把劍大多了,它能解決多種難題,絕對是一物多用的必備書。
另外還有一些鍋碗、蓑衣、鞋襪之類,問題是張豐的錢不是可以直接用的,而且有些方小說西即便有錢也不是隨便哪裡就能買到的,張豐和朱挽又都不宜露面,便只有勞駕宋義跑一趟長安西市,兌換銅錢採購物書。
宋義出門的時候,見宋大嫂依依不捨,笑道:“買布料、絲棉,賣首飾這些我不在行,你和我一起去掌個眼吧,也省得把張家妹子的錢糟蹋了。”
宋大嫂頗為意動,她很久沒去過長安城了,何況成親一年來她和丈夫還從未分開過,這次宋大哥為了朋友的事撇下她,心裡便覺得有些委曲,現在宋大哥要她一起去,她當然高興,但就這樣把家丟給別人,她又有些不放心,便輕嗔道:“丟下客人在家像什麼話?”
宋義滿不在乎地說:“那有什麼,自家兄弟請他自便就是了。”不由分說對朱挽吩咐道:“地裡的莊稼需要鋤一遍,我不在家就只能勞動你了。”又對張豐說:“張家妹子,屋裡的事你多費心,晚上別忘了把雞窩門堵上。”然後對朱挽幾人笑道:“我和大嫂很久沒出過門了,正好趁這個機會去逛逛長安城。”轉臉對妻子說:“走吧。”宋大嫂這時也不再推辭,不好意思地說:“我去換件衣裳。”宋義道:“換什麼衣裳,這就挺好看的。”一行說一行拉著她往外走。
宋大嫂羞紅了臉,因掙不開手,只得跟上他的腳步,扭頭對張豐道:“麻煩妹子看家。”
張豐連忙應了,又謝她費心,目送兩人遠去,心裡有絲絲羨慕,回身見朱挽目光灼灼地看著她,不禁心裡一慌,掩飾地笑了笑說:“快下地鋤草吧,不要誤了宋大哥家的莊稼。”一面說一面往回走。
朱挽跟上來,有些不好意思的說:“我不會鋤地。”頓了一下又補充道:“我會打獵,不會種地。”
“那怎麼辦?”張豐發愁地說,“我也不會呀,可宋大哥交待的事總不能不做吧?”
這時坐在門檻上醒困的張裕說:“我會。宋大哥教我的,他說我幹得還不錯。”
朱挽立刻笑著說:“那好,我們倆下地去,你教我,我就不信這有什麼難的。 ”當即抓起張裕,扛著鋤頭走了。
張豐把屋裡和院裡打掃乾淨,然後洗她和朱挽的衣服,衣服很髒,等洗乾淨了一缸水也就沒了,這時才想起做飯也要用水的!她傻眼地看著缸底剩下的一點水,心想只能再去打一點回來了。她提起一隻沉重的木桶往外走,可是到了院門口卻又停下來,回到廚房坐下——在沒有和宋義夫婦溝通的情況下,她不知道要怎麼說明自己的身份才是對的。
朱挽和張裕下地回來,進門就喊:“餓死了!做了什麼好吃的?”
張豐慚愧地說:“對不起,我洗衣服把水都用光了,沒水做飯。”
兩個沒飯吃的人都傻了眼,張裕說:“姐,人家洗衣都是到村西的河裡去,挑水也是在那裡。”
朱挽怏怏道:“一路上盡聽裕兒誇你做的飯多好吃,結果回來以後什麼吃的都沒有——沒有水你不會去挑一點嗎?做飯又要不了多少水。”
張裕很久沒見過她為一點小事垂頭喪氣的樣子了,看她一臉苦相,頓時放下那點餓肚子的不滿,樂呵呵半是揭短半是解圍地說:“她不會挑水,這桶不裝水就夠沉的了,裝上水她肯定提不動,她總不好意思像以前那樣用盆去端水吧?”
張豐不滿地瞪了張裕一眼說:“我提不動一桶不會提半桶嗎?”然後皺了下眉說:“只是我不敢出門,怕給人招禍。”
朱挽一想也是,雖說這地方偏僻,總歸小心為上,當下忍下飢餓和失望說:“沒事,我這就提水去。”說完走進廚房,卻瞅見灶臺上放著滿滿一盆水,不由得說:“這不是還有一盆水嗎?為何不用它做飯?”
張豐說:“是缸底的水,太混了。”
朱挽不滿地嘟噥道:“哪那麼多窮講究。”說著拎起兩隻桶出了廚房,張裕在門口說:“扁擔忘了帶!”朱挽頭也不回地說:“用不著。”張裕笑道:“呵呵,原來朱大哥也不會用扁擔挑水。”
張豐見廚房裡還有兩隻蘿蔔,便用那盆缸底水洗了洗,切成細絲用鹽醃上,又打發張裕去菜地拔些青菜來,等朱挽提回水來,便攪了些麵糊攤了幾個蘿蔔餅,又做了青菜羹,一頓飯總共也只用了兩刻鐘,填飽了肚子,朱挽和張裕的怨氣也就煙消雲散了。
吃完早飯,兩人男人又扛著鋤頭下地了,張豐洗了碗,又把剩下的菜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