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的婚事辦了(1)
殺手間的對戰,只在瞬間便決定生死。
沒有華麗的招式,沒有驚天地泣鬼神的戰場。
有的,只是無聲無息的果斷殺伐,生死予奪。
前一刻,自己的利刃在敵人喉部劃出血色。
後一刻,一枚暗器便在自己的臉頰旁破空而過。
血色,在無聲中蔓延。
死神,踏血而來。
殺氣,升升降降,洶湧不斷。
雲風雷花雨,段柳晏的五名暗衛。
外界只知道他們五個,卻不知道,這五個人,各自是作為二十名殺手的隊長而存在。
而云,則是所有人的總隊長。
不是沒有名字。
只是,被段柳晏選中時,他們,就只能擁有這五個代號。
從此,一生唯一的用處,便只有保護段柳晏,唯他所用。
悲哀嗎?
在外人眼中的確是。
但是,他們五個卻深深地知曉,段柳晏這個主上,對他們而言,何其重要。
對於從出生便是作為殺人機器來撫養的他們五個而言。
段柳晏。
這個邪魅妖冶,高高在上的主人。
是他們的,第一個親人啊……
清晨時,如注大雨終於逐漸淅淅瀝瀝。
天,卻絲毫沒有要晴的跡象。
清新涼爽的空氣遮蓋不住段府這一方天地濃重的血腥味。
冷酷的殺氣尚未完全散去,瀰漫在空氣裡,似在提醒人們——
他們,剛剛從生死線上走過一遭。
黑髮在冷風中張揚狂舞。
冷銳的眼掃過自己手中被血染紅的劍,段柳晏面無表情轉身離去。
把一切後續處理的事宜交給雲和前任段家暗衛的老管家。
書房,機關,密道,地牢。
一個壯年男子被捆綁在邢架上,藍色的衣襟已經破碎得不成樣子。
身上卻一點傷都沒有。
唯獨被短鞭勒住的嘴角滲著血。
風手裡拿著何菱紗的最低階金瘡藥,正面無表情看著那些酷刑用具。
將他們的婚事辦了(2)
此時,看到段柳晏進來,風與旁邊坐著的黑衣人恭敬地朝他頜首,“主上。”
段柳晏望過去一眼。
“目前只有一點可以肯定,這批殺手,沒有與我們交過手。而且是與我們五個一樣的人。”
鳳眸帶著寒光射向彙報的風。
“莫要將自己與殺人工具相提並論。”
微微一怔,風的眼底掠過深邃,嘴角微微勾勒起一絲笑,。
也就只有他們的主上,將他們五個當做人——親人——而不是活著的殺人工具。
這個人,是他們五名暗衛與何菱紗上官謹楓即使豁出性命也要保護的人。
而他,又何嘗,不是如此對他們的。
這個在外人眼裡薄情寡義高高在上的人,段柳晏。
“備一千兩白銀,由菱紗交予青麟幫趙凜。”
丟下這句,段柳晏徑自轉身而走。
“是。”
風的聲音激起迴音,消弭於密道里。
秋雨淅瀝。
送走青麟幫眾殺手,何菱紗靠在長廊門柱,望著雨簾,瞳孔失了焦距。
園中楓樹的最後一枚葉片被風雨打落枝頭。
旋轉著,飄落。
何菱紗靜靜看著,仿若雕像矗立。
白衫長臂伸出,蕭紫尹接住那片落葉。
何菱紗微微轉過頭。
透過雨幕望過去,一向清冷的剛毅面容,有些朦朦朧朧,不甚真實。
視線頓時一晃,星眸黯淡,有一種莫名的熟悉感湧上心頭。
總是這樣,看到這個人,就覺得很熟悉。
可是明明,從前不曾見過。
自己的記憶很是完整,也不像是喪失部分記憶。
想破了頭,何菱紗也想不明白,到底是怎麼回事。
察覺到有視線盯在自己身上,蕭紫尹自手中落葉轉望過來。
目光,在半空裡對撞。
蕭紫尹不由得僵了一下。
微風拂過,將那片葉子吹到地上的泥坑中。
換下了那緋色勁裝,何菱紗此時穿著一身紫色的輕便裝扮。
將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