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悶響被驚雷淹沒。
怔愣一瞬,蕭紫尹反手提劍,微微皺眉,“何須奪其性命?”
沒有理會蕭紫尹,段柳晏甩掉劍上的血,徑直來到床邊,“怎麼樣?”
“沒事兒。就是內力比不過,震了一下。”
何菱紗搖了搖頭,站起身,掏出一枚藥丸塞進嘴裡,“休息幾天就好了。”
聽到最後一句,段柳晏的神色方才稍稍鬆懈。
“汪玉扇受傷。”
“行,我這就過去。”
何菱紗剛要走,被段柳晏橫臂攔下。
“謹楓抱著人正過來。你身上有傷,坐著等。”
“抱著?”
何菱紗眨眨眼,露出狡黠的笑,來到蕭紫尹身旁的椅子坐定。
順手扯了扯某個悶葫蘆,她笑著指指一旁,“坐吧。”
神色沉了沉,蕭紫尹依言照辦。
“紫尹別介意哦,柳晏就那個樣子,臭屁得很!”撇撇嘴,何菱紗說得坦然。
聽得這話,蕭紫尹卻有一瞬間的怔愣。
過了會兒,才淺淺地嗯了一聲。
彷佛沒聽到那句調侃的話,丹鳳眼在單紋惜身上掃了一番,觸及到瓜子臉上淺淡的淚痕時,段柳晏眉端微微動了下。
“醒來過嗎?”薄唇輕啟,聲音很淡。
沈雲兒點頭,“醒過,後來又昏迷了。”
眼眸微垂,段柳晏抬起手,想為那人拭去面上淚痕,卻久久沒有落在她臉上。
瓷白修長的手上,血跡斑斑。
是那些藍衣殺手的血……
鳳眸一閃而過深邃。
嘴角勾勒起頗有深意的笑。
倘若是溫室裡的花,自己怎麼會愛!
從單紋惜鬢邊擷取一縷烏絲,段柳晏吻在髮梢。
“好好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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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謹楓動武(8)
擦掉那一條淚痕,沉聲吐出三個字,他轉身步出房門。
“嗯~這段日子以來,柳晏溫柔的時候真多。”
何菱紗面帶微笑,自言自語地咕噥一句。
“菱紗,菱紗!”
人未至聲先到。
當上官謹楓抱著汪玉扇進屋時,何菱紗已經準備好醫治用品。
將昏過去的汪玉扇放到床上後,上官謹楓忽然朝後一甩手。
同一時間,蕭紫尹眸中一凜,劍招擊出。
“噹啷——”
兩枚黑亮的毒鏢落地。
一名藍衣人從門後倒下,上官謹楓的摺扇正插於其喉部。身上,則印著幾道劍痕。
“咦咦咦?”
何菱紗吃驚地掩唇。
“謹楓居然動武了?!”
“子曰,人命大過天。菱紗,快快檢查汪兄的傷勢才最為緊要!”
詫異過後,何菱紗忙起來。
除了自己和段柳晏,還從沒見過他因為某個人受傷,這麼急。
而且,自從那年,雨的弟弟為了救他,死在他的劍下之後,上官謹楓便發誓不再使用武功了。
而如今……
到底是怎麼回事,何菱紗不懂了。
檢查完汪玉扇的傷勢,何菱紗皺起眉,取出一個金色的瓶子。
“竟要用它?!”上官謹楓瞪圓了眼睛,這可是……
“傷到骨頭了,再深一點,他這條手臂可能就被砍下來了。”
轟——
一道驚雷在天際炸響。
直直,震到人心裡。
上官謹楓愣愣地轉頭望著床上面無人色的汪玉扇,瞳中,如同汪洋一般深邃得望不到邊看不見底。
心底那一灘死寂多年的水,迎來了海上龍捲風。
何菱紗蕭紫尹沈雲兒齊齊全身一震。
殺氣。
猶如實質的殺氣,幾乎要將這房頂掀了去。
比起單紋惜失憶那日,段柳晏所釋放的殺氣,只強不弱。
床腳的沈雲兒只覺得脊背頓時一涼,冷汗一滴滴冒出,鋪滿額頭。
不知何時,上官謹楓已站定在門口。
彎腰握住大開的染血摺扇。
其他人只見上官謹楓的手輕輕一抖,那藍衣殺手的頭便像雞蛋似的骨碌骨碌滾入雨中。
血,在草地上畫出極妖豔的長蛇。
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