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處躲閃的檀香小舌,裹住,糾纏,一點點侵襲那叫他中了毒的甘甜味道。
待藥塗好,單紋惜才重新獲得呼吸新鮮空氣的權利。
褪去浮華,卸下防備(7)
在光潔的額上落下一吻,段柳晏莞爾微笑,“短短几日,愛妻此方面的技術,大有長進,果然是難得的可塑之才。要保持努力才是。”
一張精緻的瓜子臉已經紅得無法再紅,白眼附帶一枚粉拳送過去作以回禮,“少給我油嘴滑舌!脫衣服,擦藥!”
“人家要紋惜來寬衣嘛!”嘟起嘴瞪大眼,段柳晏一副小孩兒樣,就差沒擠出些淚水在眼裡打轉。
單紋惜只剩扶額的份兒,非常孱弱地開口道:“吶,柳晏,有沒有人說過,像你這種妖孽型別的男人,不適合這副表情。”
“之前不曾有過,愛妻是第一位。”
說著,段柳晏坐直上身,端平雙臂,朝那佳人揚起眉,一副等待的摸樣。
單紋惜被盯得羞紅了耳朵,怒吼道:“你……你給老孃轉過去!”
“是是,為夫謹遵愛妻之命。”
再次挪揄一句,段柳晏才轉過身,眉眼間有掩藏不住的欣喜,鋒利的唇在無意中保持著好看的弧度。
單紋惜柳眉輕挑,“嗯哼,既然要謹遵本小姐的命令,那柳晏就自己脫吧!”
他回過頭瞥來一眼,唇邊詭異的笑讓她心生不好的預感,不由自主地往後挪去。
輕巧地翻身過來,將頭擱在她肩上,段柳晏斜睨那張嬌紅的面容,笑紋擴大。
修長的大手緩緩自纖細的腰肢攀上肩膀,慢慢地從香肩下滑,同時帶動鬆散披在肩上的中杉,鮮紅的肚兜下,兩座嬌嫩的高丘若隱若現。
“你……”單紋惜全身軟綿綿,亦說不出半句罵人的話,喉嚨裡似乎塞入了一塊海綿,嗓音暗啞難鳴,陡增一抹情慾之色。
“紋惜要為夫自行寬衣不是?”他滿臉無辜可憐模樣,“我們身穿均是白色中杉,怨不得為夫弄錯。”
說話時,他將唇貼在她肩上,溫熱的蠕動似羽毛輕輕劃在心上,引起一陣顫慄。
單紋惜無語問蒼天。
誰能告訴她,到底是哪輩子得罪了老天爺,要她穿越到明朝來,愛上這個可恨的妖孽!
“好啦好啦,算我怕你了。先起來擦藥,好不好?”
很乖寶寶地點頭,吧唧一聲親上她的臉,他才重新背對著她坐好。
單紋惜愣了愣,翻個白眼。
做我的女人(1)
把衣服簡簡單單穿好,她向前挪動幾寸,解開腰帶,雙手伸出去環上他的脖頸,把衣服從前向後拉。
猛地倒抽一口氣,雪白的中杉滑落在床榻。
只見原本白皙細膩的背上,斑駁陸離佈滿了傷痕,老的新的重疊在一起,宛若一張大網罩於其上,鋪滿了整個背。
在單紋惜回神時,段柳晏的聲音飄了過來。
“怕嗎?”
她搖頭,再搖頭,因為背對,段柳晏不知她已回答,只是苦澀一笑,轉過頭來,怔住。
那個自己受傷上藥時,不曾呻吟一聲的女子。
此刻,竟是滿面淚水!
拼命搖著腦袋,像是在極力否認什麼。
皓齒將朱唇扣得緊緊的,唯有眼淚不斷從杏眸中冒出。
“呵,紋惜因何流淚?”以為她是驚嚇所致,段柳晏忍住心酸,扶起衣裳,試圖蓋住那些悽愴,卻被一雙玉手止住。
“不是怕……”單紋惜做了幾個深呼吸後,才平復了聲音,卻仍舊止不住淚。
只得輕輕搖頭,擠出一絲笑。
“柳晏低估本小姐的膽量了。”
“扯謊。”斬釘截鐵地吐出二字,他抬手撫上她的臉,擦拭淚水,“若不是害怕,紋惜因何哭得如此,傷心?”
“好疼。”覆上摩挲在自己臉頰的手,單紋惜將其引領到自己胸口,按了按,往左移,“又悶,又疼。”
看到他的那些傷,她的胸膛,宛若瞬間刺入一柄鋼刀,窒息與疼痛剎那間席捲了每一條神經。回過神來時,淚已然流了滿面。
段柳晏再一次怔愣。
然後,緩緩地,綻開笑紋。
那,該是一種怎樣的笑?
酸澀,欣慰,歡悅,愁苦,解脫……
千情凝聚,百感交集。
看著這樣的笑容,單紋惜的心口便又是一陣堪比窒息的憋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