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潤的唇張了張又抿緊。段柳晏看到她耳根泛紅,不由得莞爾。
“幫我研墨!”單紋惜將硯臺和墨擺在他面前,埋首,開始奮筆疾書,絲毫沒注意到他驚訝得目瞪口呆。
“為何紋惜不叫丫鬟來?”
“本小姐現在就要你研墨,哪來那麼多廢話!”
他撇撇嘴,極不情願地動了手。
看著手下越來越多的墨汁,段柳晏無奈又好笑地搖了搖頭。出生以來二十載,他只給父親研過一次墨,這女人如果知道他的身份,還會這般待他嗎?
思索著,段柳晏往旁邊看去。單紋惜開啟一副卷軸,咂舌的摸樣帶著明顯的無可奈何,好奇之下,他湊到了她身後。
那是一副美人圖。
畫中的二八佳人身著紅衣,亭亭玉立於鮮花叢中,笑得嬌柔,翠綠的衣裙飄然若仙,神色中卻有一絲淡淡淒涼。
單紋惜正陷入思考,腦後突然傳來一陣溫熱的氣息,下意識轉頭去看,便對上他近在咫尺的丹鳳眼。
一時間,房裡靜得落針可聞。
書桌前,二人並肩而坐。兩張臉相距分寸,一個妖媚傾城,一個精緻不似人間者。狹長的丹鳳眼裡氤氳著蠱惑的犀利光芒,圓潤的杏眼中潛藏著漠然的銳利神色。
月光灑了滿屋朦朧,皎潔的光華攜著曖昧蔓延開來。
“紋惜?”他抬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單紋惜迅速回過神,只覺得臉頰瞬間火燒火燎。
她強裝鎮定,用下顎指了指手裡的畫,“臭小子覺得這南家小姐怎樣?”
段柳晏將她的神色變化全看在眼裡。制住她的下顎強制其轉過頭來,他從嘴緩緩吐出一口氣,掃得單紋惜面頰發癢,卻無力反抗,臉色又紅了幾分,只能怒瞪著他,“段柳晏你又想幹嘛!”
共渡一夜春宵(3)
“適才,似乎有一位姑娘,被我的美貌攝走了心魄。我只不過想再攝一次罷了,有什麼不對嗎?”
“哼,誰會被你這個悶騷自戀狂迷住?別自作多情了!”
她還在掙扎,企圖讓下顎離開他的鉗制。他索性放了手,低低一笑,手臂繞到她背後,攬住她的肩,猛地一收,便讓她倒在了自己懷裡。
修長的手撫過她的額頭,緩緩移到下顎一點點玩弄,極盡挑逗之意。
掙扎無果,單紋惜繼續用語言抗議。
“臭小子你別再折騰了行不行!這些回信,我要一個個寫,每個都不能重複,今天不忙完,家裡的生意就會受影響!”
“那是紋惜的家,又不是我的家,跟我有什麼關係?”
“你……”
“想我放開?可以。只要,”他挑起她的下顎,湊近她的臉,輕輕笑道:“紋惜與我共渡一夜春宵,我便放開你。”
“哼,想得美!”單紋惜翻了個白眼,猛然低頭,照著白淨修長的手一口咬了上去。
嘴裡蔓延了血腥味時,單紋惜詫異地抬眸,段柳晏竟然一副事不關己的摸樣。
“喂,你這臭小子不知道疼嗎?”她好生奇怪,手都被咬出血了,這人怎麼不喊也不推開她?
段柳晏瞥了一眼手上的牙印,“紋惜知道嗎?我小時候被狗咬過。”
“你小時候的事,我怎麼可能知道!”她咬牙切齒。
他微笑,“那是我八歲時的事,後來我把那條狗帶回家養到它去世。現在被紋惜咬了,我要不要也把紋惜帶回家養到死呀?”
“哼!什麼養到死,你這臭小子才應該去死!”
她不再理會他,提筆寫了起來。
經這一鬧,她整個人都不自在了。本以為他武功那麼高,自己無論如何都咬不到的,誰想到他居然不躲不閃的,就好像故意在給她咬一樣。
共渡一夜春宵(4)
單紋惜偷偷瞄了一眼旁邊那人,心裡犯嘀咕,不是說古代人都講究個“男女授受不親”嗎?小時候她因為興奮去抱單宸非,總惹得哥不自在,爹孃都來說教。這人怎麼像個流氓地痞一樣,總是在調戲她,他就真的不怕她去找官府?
段柳晏眉眼帶笑,薄唇彎著,從一堆畫軸裡陸續抽出幾幅,看過之後,輕輕咂嘴道:“紋惜是喜歡欣賞美人圖,還是有什麼特別的癖好?”
“管得著嗎!”
“為何管不著?如果紋惜只是喜歡美人圖,我叫人繪製送來便是,紋惜便不必再對著這些沒水準的作品了。不過,”他別有深意地一笑,“如果紋惜有什麼特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