揹負鋼刀的獨臂大漢劉三越說越怒,拍桌而起,虎目圓睜。
“那死妖孽一定是這臭娘們的男人,老子不報此仇,誓不為人!”
這話倒是提醒了宮風墨。
沉吟一瞬,宮風墨微微抬頭。
怒急的劉三一見宮風墨那燦爛的微笑,頓時一怔,怒火也消了些許。
此方天地,一時間靜了。
天邊的浮雲映進墨玉般的瞳仁,眸心薄霧後,深邃的暗光流動。
宮風墨輕輕抿了抿唇。
記起數日前有人進入玄月花殺陣,而後全身而退。
狼牙寨裡有人看到一抹紅影如煙掠過寨子邊緣,以為是鬼。
“滅了水匪的欽差可是順天府尹上官謹楓?”
“是啊。老大怎麼突然問這個?”
宮風墨抿了抿唇,轉回視線。
“劉三,或許,你應該慶幸自己還能站在此處說話。”
“啥?”
三個大漢怔了一下,回過神,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目光中滿是詫異和不解。
“那個人的武功,和我相比,只高不低。”
宮風墨聲音清亮,口吻淡淡,扔出重磅炸彈。
驚懼中,三個大漢齊齊風中凌亂了。
只有夫君(5)
接收到另外兩個兄弟同情的目光,劉三艱難地嚥了咽口水,這才驚覺,後背上絲絲冷汗密佈。
涼風拂過,凍得人頓時一抖。
天藍如碧,白雲浮動,變幻永珍。
單紋惜一覺醒來,已是日上三竿。
習慣性地伸出手去找段柳晏,卻落了空。
一驚之後才想起昨日發生了什麼。
揉揉惺忪的睡眼,她打著哈欠坐起來。
房間不算大,幾乎沒有多餘的裝飾,一床,一桌,一櫃,兩燭臺,一瓷器火盆。
很普通,很乾淨。
屋子裡瀰漫著淡淡清新的木頭香氣。
白瓷火盆中火焰噼噼啪啪燒得正旺,溫暖驅寒。
一扇窗開在床對面,導致滿室陽光燦爛。
單紋惜下床走到窗前,擺弄幾下,才撐開窗子,卻被迎面而來的金光晃花了眼。
沒了支撐,窗戶直墜而下,驚得她下意識後退,腳下踩上一物,身子瞬間失了平衡。
迎接而來的卻不是敦厚硬邦邦的大地,而是一個寬闊的溫暖胸膛。
“夫君……”
單紋惜吐吐舌頭轉過頭去,看到對方,卻嚥下了後面的話,只得喃喃地喚一聲“宮哥哥。”
“小心點。”
微笑著扶她站好,宮風墨上前一步,撐起窗子。
正在這時,單紋惜的肚子發出咕咕幾聲。
宮風墨失笑,“單姑娘餓了吧?”
單紋惜點點頭,“我要先梳頭。宮哥哥這裡有梳子嗎?”
“唔,等等。”
宮風墨取來精緻的梳子,單紋惜動手解開已經亂糟糟的頭髮。
墨色瀑布一般的發披在肩上,將那籠罩在陽光下的蒼白臉色映襯出一種飄渺的美。
莫名的,讓宮風墨覺得惶恐。
好像她是一縷魂煙,下一刻便會消失。
宮風墨有瞬間的失神,握著梳子的手指,微微發抖。
“汐兒……”
聽得這聲,單紋惜就是一愣,轉頭望來,滿眼迷茫。
只有夫君(6)
“宮哥哥,怎麼會這麼喊我?”
宮風墨頓時一驚回神,笑著搖頭,將手中的木梳遞給她。
“謝謝宮哥哥!”燦爛一笑,單紋惜接過梳子,整理起頭髮。
“單姑娘,我先出去了。”
“噯!”她下意識地伸手拉住他的衣袖,甜甜一笑。
“夫君和菱紗姐姐都是喊我紋惜,雲兒姐姐叫我惜,宮哥哥你不如像剛剛那麼叫我吧!
“總覺得……總覺得很親切,比姑娘什麼的,聽著舒服多了!”
她本是想說“總覺得以前有人那麼喊我的”。
卻突然想起段柳晏曾說過,別輕易讓別人知道她失憶,不然會受欺負。
雖然宮風墨不像會欺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