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
“找到紋惜了?”
“讓開。”冷沉的聲音逼人膽寒。
“我跟你一起去,這山,”
頓一頓,神色嚴肅的何菱紗一指指向身後的山路。
“這山不是你們六個去就能闖得過的!”
聽得此言,五名暗衛眼中齊齊閃過一絲訝異,面面相覷。
何菱紗竟如此說,這……
“那又如何。”
段柳晏的面色冰寒冷酷。
何菱紗頓時怒了。
柳眉直豎,叉腰吼道:“段柳晏!給我冷靜冷靜!現在還確定不了紋惜和七七的安危,那山上的玄月花殺陣我都解不了,你去送死嗎?!”
此言一出,五名暗衛和上官謹楓蕭紫尹臉色驀地一沉。
眉心微蹙,手中摺扇有一下沒一下地敲著掌心,上官謹楓看看段柳晏,再看看何菱紗。
“玄月花殺陣……菱紗,這究竟怎麼一回事?”
“有空再給你解釋。”
應了一句,何菱紗又轉向那不動如山的人。
“柳晏,我知道你擔心紋惜,可你不能關心則亂。否則不但紋惜救不回來,你還有可能出事。”
段柳晏依舊是沉冷沉冷地盯著她。
但,鳳眸中那濃郁的慍怒卻是化開了些許。
他本也是極沉穩的人,適才只不過被那信上的“惜兒”二字衝得怒氣橫生,壓抑一夜的擔心和狂怒同時翻滾洶湧,這才會關心則亂,不顧一切。
現下,經過何菱紗這一吼,段柳晏頓時心定神清了。
抬頭看向藏於雲霧後的高山巔峰,鳳眸中一閃而過絕對殺氣。
“來人……”
雲捲雲舒,萬千化相。
天高風涼,碧草青青。
只有夫君(1)
從山腳下看起來只有連綿山脈的楓雀山其實是高聳入雲。
當人上得半山腰時,就會發現,山頂在層層雲霧籠罩之中。
卻無法靠近山頂。
普通人到達一定高度時,走幾步就會發現自己回到了原地。
此時若是原路折返,則可全身而退。
如果執意前行,那麼出了此處迷陣,前方便是極為恐怖的“玄月花殺陣”。
有去無回,入得此方,便休想再出去。
迷霧森森,其下,白骨皚皚。
雪一般的白霧包裹著百里山脈的十里之地,冰一樣的無情肅殺之氣漫天蓋地。
那奪人性命的白色,瀰漫於此處方圓數十里,在楓雀山真正的半山腰上形成了一個環繞。
是無人可破的絕對保護,亦是殺人於無形的絕對利器。
狼牙寨數千土匪,便於這奪命的白霧前方邊緣處安營紮寨。
不是沒有人想要破了這玄月花殺陣,將其利用為自己的護寨武器。
即使在宮風墨的令行禁止下,狼牙寨中人,也有悄悄去闖霧的。
卻是,沒有一個人,回來過。
寨子裡莫名其妙失蹤了幾個人,還都是武功佼佼者,無論如何是瞞不住的。
第二天一早,宮風墨便召集全寨子的人,宣佈狼牙寨解散。
平穩的聲音一如往常,但誰都知道,在這種時候,宮風墨表面上越平靜,就越是山雨欲來風滿樓。
數千名大漢齊齊慌了,那保證日後唯宮風墨的聲音幾乎震破蒼穹,撼天動地。
七位當家人除去闖霧的兩位,一步上前,跪在了宮風墨面前。
其中最為能言的三當家一字一句擲地有聲地說道:“老大,我等知錯。
“聽憑處置,絕無二話。可是寨子不能散啊!
“如果就這麼散了,我們楓鎮和雀莊上萬的老老小小,可就連個遮風擋雨的地方都沒有了。
“我們這幾千戶人的命,都是老大您救下的,大家都曾經發誓效忠您。
只有夫君(2)
“這些年,我們兄弟過的雖然都是刀劍舔血的日子,但是我們的妻兒老小,都活得好好的。
“不說吃香喝辣,但也能吃得上飯,能穿得暖衣,有個住處遮風避雨。
“大家都對您感恩戴德。今日這事,是我們幾大當家的管教不嚴,沒有及時攔住四弟和五弟,這是我們的責任,我們幾大當家的該死。
“您如果要懲罰,我們絕無二話,但請您收回成命,別解散狼牙寨。給兄弟們留條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