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爹孃捧在心尖兒的寶貝,可是,卻要進宮來……李郎不要我,另娶她人……如今,如今還要我在此,孤老一生??”
“娘娘,柳太記真瘋了。”宮女認真地說著,腳下的步子越發地快了。
我卻一把推開了她,徑自回了房。
不知為何,聽到她說到爹孃心尖兒的寶貝之時,我再也控制不住,眼淚一下子瘋湧出來。
我又,何嘗不是啊?
同病相憐之人……
漫漫長的無數個日夜,她終是忍受不住孤寂,在除夕來臨之際,選擇了自盡。
腦海裡想起流淌在眼前的殷紅的血,渾身抑制不住地顫抖起來。我蜷縮在床上,拉過被子,嚶嚶地哭泣起來。
去請太醫了,我不知道自己心裡究竟,是希望她活著,還是希望她死去。
我從來,沒有如此刻般害怕一個人。
從來,從來,沒有……
去年的除夕。我還在爹孃膝下承歡。今年的除夕,卻已是物是人非,事事休!
我亦是不知,往後,等待我的,還會有多少個孤獨的年月……
六哥他,不知道我還活著。否則,他定會,來找我。我好怕,自己會撐不到那一日,也會如柳太妃一樣。
我才知,原來我不過是將那脆弱深藏起來。卻又能在突然之間,將我打回原形。
太醫來了,不過須臾,又回。
柳太妃,終是,死了。
整個下午,我一句話都沒有說。只是埋頭抄著佛經,一遍又一遍。似乎,還抄錯了不少。
我彷彿已經覺得,自己走在了崩潰邊緣。
那一觸即發的傷痛,瞬間已經將自己淹沒。
晚上,宮女服侍我就寢後,才吹熄了燈,輕聲退出去。
我撐圓了雙目盯著帳頂看著,好像眼睛怎麼也閉不起來。
到了夜半三更的時候,聽見後窗一陣輕響。我起先以為是風的聲音,直到那黑影立於我的床前,我才回過神來。那人卻已經伸手拂開我床前的紗帳,眯著眼睛叫:“鸞飛丫頭。”
我呆呆地看著他,半晌,突然哭出來。
久違了的“丫頭”。我想起了我的六哥—鳳黎陌。
床前之人顯得有些不知所措,坐在我的床沿皺起了眉頭道:“喂喂,本少爺不是故意要嚇哭你的。喂,你,你別哭了行不行?”
我還是哭不止,彷彿除了我的六哥,對著他,還有一種高興。
看見不仁,我彷彿看見了我救星。我突然很想對他說,救救我。
對著這個我認識近半年,卻相處不到一日的人,我忽然有種想要依賴的感覺。因為除了他,我在這裡,已經沒有可信之人了。
他回身朝門外看了一眼,又回頭道:“那,你哭可以,千萬別哭出聲來啊!
擁著被子起身,抬手胡亂擦著眼淚,搖頭道:“我只是想起我六哥,從前,只他喚我丫頭。”
“啊。”他漂亮的眸子撐了撐,才時b句口,道,“那本少爺就放心了,還以為真是本少爺把你嚇的!哈,以後本少爺做你哥哥。”
心頭暖暖的,我看著他,他衝我燦爛地笑。
“你怎的又忽然來?”我問著他。消失了近半年,我從未想過有一天,他還會出現。
彷彿是說到了正題上,他正了身,一本正經地開口:“這話問得太好了!本少爺做好事,從來不半途而廢。上次你說本少爺帶你走是綁架你,那麼今日,本少爺再問你一次。可還是綁架?”
我一時怔住,那時的話,他竟還記得!
“你可真耐得住性子,本少爺等了你近半年了!今日,才瞧見你這番狠狽的樣子。”他“譁—”地一聲開啟摺扇,“早知如此,還硬要留下來。真是死鴨子嘴硬”
他一邊哄著我,一邊又要數落我。
心裡掙扎了下,我終於開口:“我想離開,可是。。。”
“打住。你只要說你想,本少爺自有辦法。”他篤定的語氣。
可是,他怎會知道我顧忌的是什麼呢?
他卻已經笑著起身,在我的訝然裡掀起紗帳走出去,壓低了聲音道:“你等著,今晚就走,本少爺一會兒就回來。你可千萬別睡著了啊!”他的話音剛落,人已經從後窗躍出去了。
他比煙花溫暖
“哎……”我欲追出去,才想起自己還沒穿衣服,又只能硬生生地忍住。
我不明白,他突然要去哪裡。繼而,又回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