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臨,你當真不知道為何。 7
男子依舊緊緊地閉著眼晴,他的呼吸一下子變得好輕好輕,彷彿不小心,便會觸及不到。
右肩的傷口還是會有血流出來,漸漸地,透過我的衣衫,那種溫熱的感覺,害怕得讓人直想哭……
“君臨”低聲喚他。這兩個,我從來沒有叫出口的字。開了口,才發現,原來“江南”二字,已經離開我好遠,好遠。
知道他聽不見,是啊,只有他聽不見,我才敢如此。
我忽然覺得渾身都熱起來,殊不知是囚為他流出來的血,還是囚為他發著熱的身子。而那從眼角滑落的東西卻在瞬息之間變得冰涼無度。
深吸了口氣,顫抖地伸出手,指腹掠過男子蒼白的臉龐,鼻尖,薄唇……
曾經,那麼熟悉的人啊。
多次,甚至在夢裡,都會瞧見的容顏,如今,近在咫尺,我竟然,膽怯而慌張。
就這樣,平躺了好久,直到太陽落下西山去。光線緩緩地斂起,周圍的一切變得昏暗起來。用力將壓在身上的男子推開,我爬了起來,環顧四周,真是荒無人煙啊。就算想等個趕路的人經過,也幾乎不可能。
低頭看著地上的男子,遲疑了下,終是伸出手去扶他。他可真沉啊,我使出了全力,依舊扶不動他。男人與女人的身量到底是不一樣的,縱然我與薛未央一樣身懷絕技,對著這樣一個失去知覺的男子,也定會沒撤的吧。何況,我不過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
試了幾次,他都紋絲不動,我頹然笑著,只有作罷。
這裡荒山野嶺的,前不著村後不著店。就是想找個人求救都很困難啊。他想的真好啊,死活跟著我走,就篤定了我不會去下他不管。只可惜啊,他跟著我,我也不是大夫,還是救不了他的命。
想到他會死,心裡還是糾結得難過起來。
到了夜裡,。a氣也變得冰冰的,溼氣漸漸重了起來。不自覺地抱緊了雙臂,真是冷啊。伸手碰碰他,他的身上,還是火一樣的燙。
隔了半晌,才見他微微動了動,聲音虛弱不堪:“水,水。。。。。。”
轉身檢起一旁的水壺,去喂他的時候才發現,水壺裡已經沒有水了。我不甘心地使勁倒了倒,僅有的一兩滴水從壺口滴落下來,落在他的唇上。他本能地伸出舌頭舔抵著,繼而又渴望再次有水落下去。
我嘆息一聲,水壺。_了,是真的沒有水了。
回頭看了看,也許,這附近有水也說不定啊。可是,我為何要去給他打水啊,能不能活下來,就讓他聽天由命。心裡狠狠地想看,拿看水壺的手也跟著用力起來。
賭氣似的瞥過臉去。
心會疼啊,可是我得忍著。
輕歌說,愛了,只是愛了。倘若這仇人是表哥,她也定下不去手,絕對下不去。
沒想到這一日,真的沒她說到了。我掙扎在救與不救之間,萬分痛苦。
心頭苦笑著,如果我沒有與不仁分開,或許就不會遇見他了。那就不必為了他的死活而煩憂,我也,不必如現在這般躊躇不堪。
長長地吸了口氣,可是事實總是這麼愛開玩笑啊。不仁說,我和君臨的默契,那可怕的默契……
“咳咳……”身旁之人突然劇烈地咳嗽起來。
我吃了一驚,呆呆地望著,不知道是否該上前去探他。
“咳咳咳—篤飛……”
我驚得叫出聲來,他……他在叫我,叫我的名字!香述著,為何……要喚我的名字2
君臨他……
“鸞飛”在我的一片錯愕中,我瞧見他吃力地撐起身子,抬眸朝我看來。不知為何,那一刻我緊繃的心情竟然放鬆了些許下去。我還以為他是在昏迷中喚著我的名字,原來他早就醒了。
“你真的沒走。”他看著我,認真地說著,聽得出,他的語氣裡,全是開心我一時語塞,不知道該尋什麼樣的理由。天知道我為何真的要留下來。
我覺得自己有些瘋了。
想走。想留。想殺。想救。
天,鳳鴛飛……
緊握了雙手,指甲深深地嵌進肉裡,僅用那一點點的刺痛,渴望蔓延至全身
他扶了扶頗角,俊眉緊感,可憐兮兮地看著我,低聲道:“你能不能過來,扶我一把,我……咳咳—”一手捂住嘴,他彎下腰去,身子微微顫抖。
咬著牙,扶住他搖搖欲墜的身於,我忽然自嘲地想問,這一次,可也是在我面前演的苦肉計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