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桌上已經漸乾的水漬,我哆嗦著,說不出話來。
她遲疑了丁,笑著道:“等表哥凱旋,你就等著他回去。大宣的皇位,本來就該是表哥的。八姐姐可以換個身份,做他的皇后。從此以後,邊國與大宣,也將不會有戰爭了。”
她拉住我的手,連眸子都笑了。
就像她說的,她已經離不開杜亦擎,她願意留在他的身邊,做他的妃子。她的字裡行間,已經不自覺地為邊國的臣民在考慮了。
我沉默著,只是身子依舊止不住微微地顫抖著。縱然君彥真的做了大宣的皇帝,和平得了一時,真的能和平一世麼?我記得不仁曾說過,沒有哪個君王肯點頭劃出土地給他國的臣民去居住的,這是亙古不變的王者帝心,也往往,是戰爭爆發的根源。
後來輕歌的話,我只是邊近邊出,她說的什麼,大抵我是記不清了。
他們兄弟之間的這場仗,我真的不知,是盼著誰贏。
也許潛意識裡,成敗對我來說,是最不想聽到的訊息。
只是也許這一次,他會輸了。
腹背受敵,杜亦擎和君彥,定是算計得很好的。
這樣想的時候,有種揪心的感覺,可,冥冥之中,又彷彿突然,釋然了。
輸了,他會怎樣?
死麼2
呵,他那麼驕傲之人,寧願死也不會願意再受屈辱的。
我知道,因為亦馨的死,囚為再沒有人能救得了不仁,杜亦擎對君臨,是恨極了的。我曾經這麼想著,如果君臨不是在他登基之前就回了大宣,我想,以杜亦擎的性子,定不會讓他活著離開。
所以這一次,他會全力進攻。
而君臨,十年的質子生涯。他在仇恨我的姑母之時。再一個恨的。便是邊國讓他屈辱了十年的地方,他亦是會,全力回擊啊。
我想,如果有機會,他會主動挑起這場戰爭的。他是什麼樣的人啊,他有仇必報。
這場仗,已經打了近一個月。
而我,忽然又想起不仁。
與我想的一樣,他在這當口,再次消失。
杜亦擎無心應戰,全權要由將士們,他派了人幾乎將整個邊國報地三尺。我也不知他究竟躲去了哪裡,這麼多年,每月一次的那種撕心裂肺的痛,他到底,是如何煞過來的?
翌日,他卻又突然回來。
和那時在袁花鎮的那次一樣,臉上帶著倦色,卻永遠掛著笑。
隨著他的回來,大宣那邊傳來訊息。
戰止。
君家兄弟劃江而治。
杜亦擎大怒,整整一日,他的寢宮無人敢進。
我漠然,這樣的結果,是我怎麼也想不到的。我又究竟,該一喜還是該悲寧
我不知道這樣勢鈞力敵的局面之後,等待我的,又將會是什麼?
他吻了我
那場戰爭,各位王爺都穩坐在自己的封地,坐觀虎鬥。卻有一人,挺身出來,幫了君臨一把。其實我早該想到的,君宇啊,他也不是一個安分之人。
至於,他為何會選擇幫助君臨,原囚只他自己知曉了。
所以,邊國從北面包抄過去的軍隊會敗下陣來。杜亦擎怎麼也不會想到,會半途殺出一個陳咬金來。腹背受敵這一招,他想到了,君臨也一早料到。所以已經早做了準備了。
況且,不仁突然失蹤,杜亦擎早已經方寸大亂。我原來不知,在江山和親人之間,他一個帝王,居然會選擇後者!
每每想到此處,心裡便會難過得說不出話來。同樣是兄弟手足,為何他們就可以這麼親近a而君臨和君彥呢,上一輩的糾纏已經將仇恨的種子深埋在他們的心底。
早已,除不去,揮不掉了。
只是,冤冤相報何時了啊。
起了身,回頭的時候,見輕歌急急趕來。
“八姐姐!”她喚著我,神色慌張。
我隱隱覺得有不好的事情要發生,忙拉了她進來,問道:“怎麼了,為何這般慌張?”
她緊緊抓住我的手,壓低了聲音道:“方才我看見從大宣傳來的信件,那裡的信件定是表哥的。我便站在御書房外待了會兒,聽見皇上在裡頭髮了好大的火。怕是皇上和表哥,談不攏。”
我心下一沉,他們的事情,我也許隱約猜到幾許了。
邊國需要割地,可是君彥不過與君1劃江而治了,他會願意讓出來麼?
這一次,沒有一舉打敗 1 ;雙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