寺廟後面有一處很大的廂房,是專門為皇室之人準備的。我進去了才發現,裡面什麼東西都已經準備好了,哪裡用得著自己帶來?
宮女扶我進屋坐了,開口說著:“娘娘趕了半日的路也累了,先歇歇,奴碑去給您沏壺茶來。”語畢,她轉身出去了。
環顧四周,雖然是給皇室之人準備的廂房,倒也不奢華。依舊是很普通很普通的房間,房間的一側牆上,掛著一幅字畫。上面只一個大大的“禪”字。
房間的懸樑上,垂掛著兩圈盤香,將整個房間燻出了淡淡的香。
回吟,見床上細心地疊放著一套乾淨的素色禪服,看來是給我的。我沒有起身,沒有去換上那套衣服,呆呆的坐著,彷彿力氣總也不夠用了。
宮女很快便回來了,小心地揣著懷中的茶壺。取了桌上的杯子,為我倒上一杯,遞給我道:“娘娘,您喝水。”
我木訥地接過,低頭飲了一口,頓時輕皺了眉頭。她似瞧出了我的異樣,忙解釋道:“娘娘,茶裡添了千年人參。丞相大人說,您身子弱,要好好休養的。”
又是楊重雲啊,他真是可怕,笑裡藏刀。
放下了茶杯,我起身行至外頭。及至傍晚了,晚霞將半邊天空染上五彩的顏色,y斕得令人眼花繚亂。
明日,君彥便要啟程去陵南了。也不知,他的身體如何了。
雙手不自覺地緊緊絞在一起,去陵南的路上,會是怎樣的兇隆,誰又能夠知
道呢?
站了會兒,抬步朝外頭走去。
宮女忙追上來,小聲道:“娘娘,您去哪裡?”
我不說話,徑直朝外面走去。才跨過院門,便見兩個侍衛攔住我,其中一人低了頭道: “娘娘,今日天色已晚,您還是在房裡好聲歇著吧。”
真好啊,到了這裡,還要將我軟禁。
看來,我真是出不去了。
憤然回身,宮女被跟上來,卻被我大聲喝止了:“哀家想一個人待著!”
宮女愣住了,半響才輕聲道:“是。”
一夜.無眠。
天不過剛亮,便聽見外面有人說話的聲音。我有些疑惑地坐起身,便見宮女進來,朝我道:“娘推,薛小姐來了,說是要見您。”
薛小姐? 薛未央!
我一個激靈,忙起了身。她為何會突然來?
她會來這裡找我,定然是薛叢寧將我的事情都告訴了她。
宮女引她進來,她還是沒變,滿臉的倔強之色。見了我,她先是微微一怔,而後朝我福身:“見過太妃娘娘。”
我倒是,一時間,不知道說什么才好。
“娘娘?”她喚我。
猛地回神,尷尬地道:“你怎么來了?”
她籠筻:“我來給我哥祈福,便順便過來看看。娘娘可好?”
一時語塞,我還能有什麼好不好呢?
宮女上前來為我們倒茶,端了起來,我才想起: “你去給薛小姐換壺茶,這個她喝不慣的。”
宮女遲疑了下,終是應了聲出去了。我人都在這裡,還能怎麼樣呢?
待她出去,我才解釋: “這茶里加了人參,喝起來味道真的不怎麼樣。”
薛木央看著我,定然不說話了。我喚她,她卻是微微一顫,驀地起身,伸手解開衣服上的扣子。我嚇了一大跳,忙起身攔住她,壓低了聲音道: “未央,你做什麼?”
“你換了我的衣服出去,彥王應該還沒有出城。”她邊說邊拂開我的手。
我一下子僵住了。
她要我,去見君彥……
她怎麼會,知道我與君彥的事情a
我忽然想起,那時候君彥說過,薛木央一早就被皇后送去了他的彥王府。我隨薛叢寧去雲州的時候,她一直,住在彥王府。
“未央!”我攔著她,“我不能這麼做,我若走了,獨留你一人在此,你當怎麼辦?”
君臨定不會放過她,怕又要牽扯薛叢寧身上。我不能這麼自私。
她遲疑了,不過須臾,又開口:“你若見了他,定不忍心……”
女子的眼眶微紅,卻是沒有落淚。只是,抓著我的手,微微用上了力。她從來堅強,巾幗不讓鬚眉,卻可以為了君彥,來做這樣的事情……
“是拾夏拜託我來的,王爺他……待我也不薄。”她低著頭說著。
我牽掛著他,我也,很想去見他。可是,我不能放下那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