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是一家小小的客棧,他不忍她顛簸,還是沒有太急著趕路,他們剛剛在這裡歇了一會,南司月讓店小二端來了粥,他吹涼了,才遞給她。
雲出吃得有點笨拙,太久沒吃東西的胃,在粥剛剛嚥進去的時候,有點噁心。
她全部吐了出來,南司月趕緊起身,拍著她的背,又讓她用水漱了口。
“慢慢來。”他擔憂地說。
雲出慢慢地喝了一杯白開水,杯子剛被南司月接過去,她猛地轉身,面向著他的懷抱,手張開,緊緊地摟住他的腰。
“怎麼了?”南司月輕笑著問,“是不是胃覺得難受?”
雲出搖了搖頭,突然將手挪到他胸前,猴急猴急地將他推到了床邊,頭一低,便狠狠地吻住了他。
南司月略怔了怔,喉嚨突然幹得發緊,他抱著她的腰,轉過身,反將她壓到了身下。
到了此時,此境,說什麼做什麼,都是多餘的,也都是無所謂的。
跟隨自己的心吧。
也唯有跟隨它了。
到了第二天,雲出沒有頭天那麼不習慣了,早晨起來,還老老實實地喝完了一碗小米粥,竟也沒吐,南司月稍微放下心來,一路上,她的精神似乎很好,神采飛揚的,話也漸漸多了些,仍然像小貓一樣蜷在他身側,玩著他的髮梢,手指,臉頰,耳垂,恨不得把他所有的東西所有的部位全部好好地把玩一遍,興致盎然的,反而把南司月弄了一個哭笑不得。有時候被她呵得癢了,便忍不住用手扳過她的臉,先把她吻得七葷八素,沒了力氣,這才得以消停一會。
雲出一臉紅暈,囁嚅著說,“壞人。”
南司月莞爾,交纏的手,始終沒有分開。
這一路其實談不上太平,不過,跟在他們身後的南王府暗衛也不是吃素的,他們已經將前路清掃了一遍,正規軍隊是碰不上的,至於那些想趁機打劫的匪徒,則早早地被吊在林子裡哭爹喊娘了,頗是悽慘。
不過這些,雲出都看不到。
正如那些暗衛,也看不到兩人肆無忌憚的濃情蜜意一般。
第三天黎明時分,他們終於到達陽朔。
阿堵和舞殤早得到了訊息,天還未亮,便在路口等著了,待馬車駛近,南司月先下車,然後伸出手,將雲出給接了下來。
舞殤一見到活蹦亂跳的雲出,面上不由得一喜,可想起信裡的內容,不由得半信半疑,與阿堵對望了一眼,有點搞不清狀況。
不過,王爺王妃回來,還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情。
“遠方呢?”南司月牽著雲出,信口問。
“小郡主還在睡呢,我們沒吵醒她。”舞殤忙忙地回答。
現在還未大天亮,東方矇矇亮,翻著魚肚皮,四野還是灰灰的,小孩子貪眠,不可能起得那麼早。
南司月一聽,便要牽著雲出去見遠方,雲出卻拉住了他,想了想,才輕聲道,“不要對遠方說我是誰,好不好?”
南司月轉頭望著她,神色卻並不訝異,甚至是瞭然的。
“可她認得你的。”南司月說。
雖然雲出沉睡了那麼久,可是遠方日日夜夜瞧著,當然能記住她的容貌。
雲出一愣,偏頭想了一會,終於狠心道,“那就不要在她醒來的時候見她。”
不然,待遠方長大了,她會奇怪:為什麼孃親只出現了一天,就消失了呢?
與其這樣,不如讓她永遠沒有這樣一個孃親的印象。
舞殤在旁邊聽得怔怔的,見他們夫妻還能這麼冷靜地商量,她簡直要發瘋了,眼眶有點酸澀,可是語氣卻異常生硬,“我覺得,還是讓小郡主見見王妃好了。”
他們正說話呢,只聽見一個怯怯的聲音在路的那頭響起。
“爹爹。”
“孃親?”
四人都往那邊望過去,也不知道遠方何時已經醒來了,此時,正揉著眼睛,睡意惺忪地站在他們面前,她穿著一件寬寬鬆鬆的睡袍,扎著兩個總角,極精緻的五官,看上去可愛得緊。
雲出呼吸一滯,鬆開南司月,走到遠方面前,蹲下來,拉著遠方的手,愣了半天,才微嗔道,“外面風大,怎麼這樣子就出來了?回頭生病了,會很難受的。”
遠方歪著頭,看著雲出那張熟悉又陌生的臉,小嘴一癟,又甜甜地喚了一聲,“孃親”,這一次,已經是肯定的語氣了。
看得出來,遠方很高興。
想想也是,當初那個只是躺著不能動的孃親,現在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