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呆站在旁邊,突然轉過身,手握著劍刃,朝自己的肩胛骨那邊使勁地刺了下去。
雲出嚇了一跳,幾乎要將劍鬆開來,“你幹嘛!你這不是還沒妄動嗎?”
“再不刺,我就想妄動了。”唐三皺眉,嘶嘶地吸了口氣,冷汗順著額髮滑了下來。
雲出哂然。
長劍依舊嵌在他的骨肉裡,並沒有拔出來。
“握著劍柄,如果我對你不軌,你就直接推進去。”他鄭重地吩咐雲出。
雲出只得應了,也不敢離他太近,握著劍柄,在他的對面坐了下來。
這個情形萬分古怪,便好像是生死相搏的敵人,可表情又是滿滿地心疼。
看著唐三痛成這樣,她怎麼可能不心疼?
只覺得自己的肩胛,自己的心,自己的頭,比唐三還要痛上百倍千倍。
“聽著,我有一個主意……”唐三緩和了一些呼吸,等自己的神經從痛感裡稍微緩過神來,他低聲道,“他們這樣設計,無非是想讓我與南司月反目,我們將計就計……”
“啊?”雲出愕然。
“假裝的!”唐三吃力地笑了笑,“不過,真相可別太快告訴南司月。”
一想到親愛的南王殿下知道這個訊息時,氣得吹鬍子瞪眼的表情,唐三竟然覺得很好笑,簡直萬分期待,心理實在是陰暗啊陰暗。
“你想混到夜泉身邊,再伺機行事?”雲出猶豫著問。
“答對,哎,你再往前推一推。”唐三的臉紅一陣白一陣,唇色殷紅若滴,那滾燙的感覺,即便是離了一步遠的雲出也能感覺得到。
她小心得將劍往前送了送,然後便覺得,自己的肩膀也痛得不行了。
再這樣下去,簡直會逼瘋她。
她竟然用這種方式,與唐三‘兵戎相見’……
“怎麼像下不了手一樣。”見雲出的動作這麼輕,唐三隻能自己來,往前一移,當即痛得清醒了,“你就當報復我當初給你的一劍之仇好了。”
雲出頭一抬,鄭重地看著他,道,“沒有什麼一劍之仇。”
唐三也知道自己的失言,他安靜了一會,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太痛,或者失血太多,也或者,是沒有抑制下去的藥力作用,唐三終於收起了他的招牌的、太過陽光的笑容,倚在床沿邊,靜靜地看著雲出,那個盤旋到心中許久的問題,終於自然而然地順嘴而出,“有時候,我在想,如果……如果在粵州,什麼都沒有發生……”
如果,他不曾離開。
如果,接下來的日子,他們一起走過。
如果,她沒有遇到南司月。
如果,……
“如果,我們根本不曾相識呢?”雲出輕輕地打斷他的話,望著他問。
唐三一怔,隨即釋然。
如果世間已經發生的事情有其他的可能性,那還有什麼是可靠的?
一旦開始,就只能一直一直往前走,不能回頭。
“如果你一開始就知道後來的事情,你還會選擇認識我麼?”雲出忽而問。
“重來一千次,即便知道了結果,過程都不會改變。我只怕今生不能遇到你。”唐三微微一笑,眉心又是一皺,“看熱鬧的人只怕來了,你敬業一點,隨便叫幾聲吧。”
“啊?”雲出一怔,唐三卻猛地拔掉了肩上的利劍,往前一傾,扯過雲出的衣服,嘶拉一聲,本就單薄的衣服,從領口一直撕到了腋下,露出了胸前的一大片春光,唐三也是一愣,然後轉過頭,抹掉衝出來的鼻血,不耐煩地催促道,“求救啊,笨蛋!”
“哦哦,救命啊!非禮啊!流氓!”雲出哇咔咔地叫了一通,聲音之大之慘厲,連已經做好心理準備的唐三也嚇了一跳。
女人的尖叫果然是世界上最最可怕的武器。
不過,被雲出這樣一叫,他色狼的名聲,怕是坐實了。
果不其然,雲出的聲音剛剛傳出,外面的人便開始撞門,鎖被撬開,一行人急色匆匆地湧進屋裡,衝在這行人最前面的,正是舞殤。
待進屋後,舞殤驚愕地看著面前的一切:唐三趴在雲出身上,雲出衣衫不整,旁邊丟著一柄帶血的劍,雲出哭得梨花帶雨,一副被蹂躪後的可憐樣……
“王妃……”她愣了一會,隨便轉身,大聲地喝了一句,“全部給我出去!”
不等她開口,其他人早就低眉順眼,死死地盯著地板,如今被舞殤一令喝到,趕緊如遇赦免般轉身離去。
“我殺了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