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閒和我什麼都沒有發生,他從來不曾被我勾引過。”
“嗯,朕猜到了。”夜嘉並不吃驚。
“他之所以心甘情願地自投羅網,乃是因為——因為他已無力迴天,因為祭天司的取締與消亡,同樣也是星相中顯示的預言。他只是借了我的意圖順應天命而已。”許思思淡淡道,“天意上還說,無論你怎麼努力,怎麼去試圖掌握自己的命運,都不能夠逃脫命定的結局——夜嘉,你註定做不了這個夜王。”
“朕已做做上了。”夜嘉挑眉,冷然道。
“是嗎?真正的夜王,必須得到南王全心全意的臣服。而自你執政以來,朝廷與南王府的關係,一直是分庭抗禮。你雖然利用血咒制住了南司月,可南司月卻不受你的指揮,即便是剛才,你將他扯到了你的戰線上,可那又如何?這不是巨服,只是強求罷了。”許思思極犀利地指出夜嘉最大的弱點,“更何況,其實在你心中,你自己都對自己沒有信心。不然,又何必忌憚唐宮和祭天司,又何必覬覦唐宮傳說中的神器,又何必,讓四殿到處佈下暗衛,來監視眾人的言行舉止呢?”
夜嘉的笑容已經完全斂起,他沉著臉,低低地吩咐道,“把他們帶下去關押起來,就和南之閒關在一起。”
他要讓他們一起看看:天命,不過也只是一個騙人的東西!
黑甲兵聞言,立刻將他們押了起來,城門緩緩開啟,眾人正要進城,只聽到踢踏踢踏的馬蹄聲,一人策著馬,閒庭信步地從城內走了出來。
雲出眯著眼,透過疏疏落落的人影,定睛朝那個人看過去。
等看清後,不禁大為不解。
那個坐在馬背上的修長少年,分明,就是剛剛和她分離的夜泉。
他這樣一人一馬地走到黑甲兵中去,豈非自投羅網?
雲出的心臟幾乎都跳到了嗓子口,她啞然地看了一臉平靜的夜泉,手不由自主地抓住了南司月的胳膊。
南司月本站在她旁邊,離她很近,雖然看不見前面發生了什麼,但能感覺到雲出的緊張。
“怎麼?”他側臉,輕聲問。
“夜泉……”
雲出吞了吞口水,一句話沒有說完,便被夜嘉的笑聲打斷,“你便是夜泉?怎麼,難道你自知抵不過朕,特意來投誠?恩,你好歹也是朕的堂弟,只要你真心誠服,朕自然不會虧待你。”
口中這樣說著,心中卻止不住地懊惱:四殿辦事越來越不利了,說好要見屍,偏偏要放這麼一個大活人到他面前來!
說起來,這是夜嘉第一次見到夜泉。
雖然一直知道他的存在,雖然兩個人的命運一直息息相關。但一個養於深宮,一個囚於荒野,即便是六年前的滅門慘案,兩人也沒有見面的機會。
在場如果有細心的人,便會發現,兩人的長相其實有五六分相似,五官清秀疏朗,身量修長高挑,只是夜嘉更白淨一些,有一種不經人事疾苦的脂粉氣。夜泉卻因為常年被海風洗禮,膚色黯然深刻,卻顯得五官更為立體,貴氣凜然。
骨子裡的血緣親,還是讓兩人同時悸了一悸,而後,夜嘉冷下臉問,“既已見到朕,怎麼還不下馬?”
“為什麼要下馬?”夜泉清淡而傲然地看著他道,“如果是下馬取你首級,還可以考慮一下……只可惜,我現在並不想你死得太快,太快,也就不好玩了。”
“放肆!”夜嘉斥了一聲,往後退了三步,“把這個大逆不道之徒拿下來!”
他本想再說幾句話,可不知為什麼,自夜泉出現在他面前時,夜嘉便覺得心慌。
就好像,你在一座不屬於你的房子戰戰兢兢地住了太久太久,現在,主人回來了,門外腳步及近。
他不想信天命,也不能去信!
在他還是一歲襁褓嬰兒的時候,就註定要逆天而行。
可這些看的慼慼,也許,真如許思思指出來的一樣,那麼如影隨形,讓人不能安寢!
夜泉回來,是要拿走本屬於夜泉的東西,也是要拿走他的一切。
如果夜泉不死……
那種不安將伴隨夜嘉終身,直到生命終結。
那麼,這個帝王,未免當得太憋屈了。
在場的黑甲兵本是夜嘉的死忠,既然陛下發了話,除了個別幾個擒住許莊主外,其他人全部橫起刀劍,凶神惡煞地圍上夜泉。
夜泉是沒有武功的,他可沒有唐三那種一人可敵千軍萬馬的能耐。
雲出看得著急死了,趕緊左顧右盼,琢磨著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