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之閒還是無奈地笑笑,暗地裡,他已經嘗試著運轉身上的真氣,不過,似乎真的如雲出所說,全身都使不上力氣。
大概是剛才雲出說得太直白了,她又當著自己的面吃吃喝喝那麼多,剛才端碗時,就算聞到一些奇怪的味道,也沒往心裡去。
他到底小看了她。
“想什麼呢,你這小子是不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啊?”所謂先禮後兵,她已經禮了,南之閒還是一副愛說不說的模樣,雲出也不想繼續客氣下去。
“你又想怎樣?”南之閒好整以暇地看著她,清秀的臉安然如初,即便在得知自己沒有力氣後,還是淡淡的,完全沒有一點著急的意思。
那種安然,在此時此刻,多多少少帶了點蔑視的意思。
好像雲出的所作所為,都像一隻跳樑小醜。
雲出有點明白夜嘉為什麼千方百計要算計他,將他弄下獄了,他著實有點可氣。
“我要—”雲出故意拖長聲音,眉毛一挑,絕對陰險地瞧了他一眼,“我要—玷汙你!”
這麼兇狠的話從一個小丫頭的口中說出來,真正讓人哭笑不得。
南之閒微微一哂。
30第一卷 雲破月出 (一百四十一)逼供
雲出也不只是嚇一嚇他,而是真真正正地要站汙他。
不過,這個站汙卻是無比純潔的。
她先是撕下一個油膩膩的雞大腿,塞進南之閒的嘴巴里,而後好心地勸告道“你還是勉為其難地補充一點體力吧,萬一等會熬不住……”
南之閒額飄黑線,華麗麗地無語中。
“我們循序漸進,一個問題一個問題地解決。回答的時候,可要想好了,免得吃苦。”雲出見南之閒好像真的吃不下東西似的,也不過分難為他,將雞腿抽了出來,然後抬起他的袖子,擦了擦他的嘴巴。
南之閒皺眉。
對於他而言,也許你真的砍他一刀或者罵他一通,他也未必會皺眉,但把衣服弄得如此髒兮兮,卻簡直比打他罵他還惡劣。
“先告訴我,你為什麼會姑息許思思?若說你和她真的有什麼,打死我都不信。”雲出問。
“我沒有姑息她。”南之閒仍然看著自己袖子的汙漬皺眉,但人還算配合,“她也不過是個可憐人。”
“是啊是啊,全天下都是可憐人,就你清高遺世。你這人簡直……”雲出表示自己沒有詞彙來形容他了,所以跳了過去,繼續問,“上次夜嘉攻打唐宮時,南宮羽提到什麼日月同升,這件事是不是你告訴他們的?”
這也是雲出對南之閒耿耿於懷的原因之一。
他不肯說也就罷了,還綁著南宮羽他們去對付唐三,他這樣處心積慮地為夜嘉辦事,卻被夜嘉倒打一靶,真是活該。
“是。”南之閒淡淡地回答道,“甚至攻打唐宮的建議,也是我提出來的。
“你—”雲出橫眉豎眼地盯了他一下,忍住胸口騰出來的氣焰,好半天,才儘可能心平氣和地問他,“為什麼?”
“為什麼?這不過是我的職責罷了。”南之閒坦然道,“我的職責本就是保夜氏一門的平安與穩固,現在,唐宮的星相有異,它威脅到帝星,我自然有義務建議將隱患除掉。”
“又是狗屁星相!”雲出站起來,有點惱了,“你就這麼相信天意?如果真的相信,就什麼都不要做啊,反正冥冥之中,一切皆有註定,已經註定的東西,該需要什麼改變?大家都不要做什麼,天天飽食終日,乾巴巴地等著自己的命中註定,不就是了!”
南之閒抬頭看著義憤不平的雲出,並不和她一起胡攪蠻纏。
“你肯去做這些事情,也是相信,我命由己不由天!既然你相信人為可以改變許多東西,為什麼不能相信,其實人為是可以改變一切的。包括你預言中會發生的一切。……為什麼要針對唐宮呢?為什麼要針對唐三呢?他們都是不出世之人,從來沒有做過大奸大惡之事。一個星相之說,就作為大屠殺的理由,南之閒,你太草率,太他媽不是東西了!”
雲出是真的很生氣很生氣,如果攻打唐宮之說,真的是因為這個理由而發生的,那太可笑了。
就算是戲曲裡,兩個門派廝殺,那也是有一個幾十年的陳年舊恨,也是為已經發生的事情討公道,或者—是為什麼驚世法寶—
“其實,根本不是為了星相,而是,為了唐宮的那個勞什子神器,對不對?”她重新蹲下來,凝視著南之閒的眼晴,一字一句地問。
“是與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