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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出也不客氣,將腳盤上床鋪,嘎嘣嘎嘣地咬著果子,腦中兀自盤算不休。
只可惜到了最後,還是想不出一個所以然來,卻得出了一個結論:王府是非之地,還是早走為妙。
南司月雖然娶了她,卻不是心甘情願的,萬一他以後想娶其他心愛的女子,嫌她礙手礙腳,會不會一殺了之?
以南司月從前的名聲而言,這並不是沒有可能的!
雲出越想越後怕,口中嘎嘣嘎嘣的咀嚼聲也越來越響了。
這也是南司月走到門前時聽到的唯一聲音。
門外伺候的侍女們急忙跪下預備請安,南司月卻搖搖了手,吩咐她們下去了。
她們輕手輕腳地散開,臨行前,還不望*般看看自己風神絕倫的王爺一眼。
心中喟嘆不已:如此姿色才情,卻目不能視物,當真是天妒英才?
南司月雖看不見她們的表情,但從小到大,早已習慣了別人或同情或感慨或小心的對待,眉頭微皺。
屋外很快空無一人。
南司月站在門前,聽到裡面的響聲,琢磨了很久,才意識到聲音的來源。
他不可察覺地哂笑了一下,正要推門進去,突然聽到裡面的人自言自語道,“還是收拾細軟,早點開溜吧。萬一王爺等會真有什麼要求,我豈不是很吃虧?回頭被趕出府,賠了夫人又折兵……”
南司月聞言,啞然,手頓在門上。
裡面的小丫頭還在絮絮叨叨個不停,“雖然他也很帥啦,又救了我,照理說,我是合該以身相許的……不過人家是王爺,就算沒娶親,什麼女人沒嘗過,只怕也不稀罕我這個身,既然如此,還是把這一項省下算了。多說不益,收東西走人!”
說完,雲出也不急著啃果子了,她從床上一躍而起,哪知這麼倒黴,一跳下來,那被砸痛的腳趾頭又撞到了她隨手丟在地上的核桃殼上。十指連心,她又哀嚎地叫了聲。
南司月也在此刻將門推開來。
“如果真的有什麼要求,只怕吃虧的是本王吧。”他對著目瞪口呆的雲出,冷著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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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一)洞房(2)
“如果真的有什麼要求,只怕吃虧的是本王吧。”他對著目瞪口呆的雲出,冷著臉道。
雲出被抓了個正形,索性不狡辯了,站在那邊弱弱地對手指,做無辜樣。
“你大可放心。本王對你並無興趣。”南司月繼續冷然道。
他生平最恨之事,莫過於別人的陽奉陰違,心口不一。南司月自幼眼疾,老王爺王妃在世的時候,下人們的小心翼翼、虛與委蛇,以及之後的欺瞞詐騙,都讓他深惡痛疾。
而云出的這番話,更讓南司月怒不可遏。
她如此提防著他,當初又何必答應他的求婚?
他南司月並非娶不到妻子的人,當初純粹是權宜之計,既不忍她喪身唐三劍下,也是要與夜嘉的囂張賭氣而已。
“我知道你對我沒興趣……”雲出自知失言,心虛之下,態度還算順良,低低地說,“反正,這事兒就算我欠了你的,等事情一過,我立馬走人。欠下的人情,王爺什麼時候想討還,就去衚衕口的雜貨店那裡,報上我的名號,千山萬水,雲出定然會回來報答這個恩情的。”
她這樣江湖氣濃重的應答,倒讓南司月沒那麼生氣了。
可是神色間的冰冷,卻如山巔之雪般,不化不散。
“王爺也累了,早點安歇吧。”雲出吐吐舌,心頭也是一陣輕鬆。
這樣說穿了也好,省得她提心吊膽。
說完,她從床上起來,把自己弄亂的臥榻/炫/書/網/整理一番,又把地上的果殼收拾成一堆,然後惦著腳尖、躡手躡腳地朝門外走去。
“你去哪裡?”待她經過南司月身邊時候,南司月忽而問。
“王爺要休息,雲出自然是迴避迴避。王爺請早點安歇,別我這種小魚小蝦生氣,氣壞了身體太不值當了。”雲出涎著臉,很狗腿地回答道。
“你能去哪裡迴避,如果遇到他,徒惹麻煩。”南司月神色不動,冷淡地否決掉她的提議。
“遇到誰?唐三?”雲出眨眨眼,不解地反問。
南司月並未直接回答,又似被她的話提醒,想起什麼,遞過來一個藍色錦帕包著的事物,遞給雲出道,“唐三轉交給你的新婚禮物。”
雲出驚疑地接了過來,口中嘟噥著,“不會是暗器吧……難道是毒煙……王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