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能當眾脫鞋?”旁邊傳來一個略覺熟悉、又滿含戲謔的聲音。
雲出扭頭瞪過去:果然是那個莫名其妙的南嘉!
他正笑吟吟地瞧著自己,鳳眼眯著,工筆描畫的精緻臉蛋,得瑟得欠揍。
“沒事吧?”雲出正要反唇相譏一句,南司月清冷漠然地問候道。
雲出立刻坐直,轉過身,把腳重新塞進繡花鞋裡,忍著痛,堆出一臉笑來,“沒事,我們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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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九)成親(4)
這一轉身不打緊,隔著五日再見到南司月的樣子,雲出竟然又被驚到了。
靠,妖孽。
南司月穿著一身絳紅色的袍子,過於蒼白的臉竟與紅色出奇搭調,越發顯得眉目如畫,烏髮如墨,微抿的唇透著冷意,玄冰一樣。
她正琢磨著要不要很應景地流點口水發點花痴,南司月又開口了,還是那般冷冷淡淡的語氣,“不用繼續了,只是儀式而已。該看到的人已經看到了。”
卻不知那個該看到的人是誰?
“別啊,司月,成親是大事,怎麼能不把禮行完呢?”南嘉笑得既純潔又無辜。
南司月的嘴又抿緊了一分,神色間倨傲而疏淡。
看樣子,好像對這場婚事,他還老大不願意了。
雲出撇了撇嘴,心中腹誹著:得,也不是我逼你的,雖然你也是為了救我,但是——哎,算了,好歹也是我的救命恩人。
心思電轉後,雲出臉上的表情要有多體貼就有多體貼,要有多賢惠就有多賢惠,“相公想必是累了,其實夫妻同心,何必在乎這繁文縟節呢。”
再說了,鳳冠都砸碎了,還拜什麼堂啊。
成親不過是權益之計而已,等她什麼時候安全了,難道還好意思死皮賴臉地呆在王府不成?
說完,她很知趣地站起來,拍拍屁股,一瘸一拐地朝內堂走去。
南之閒倒有點看不過眼了,他本想追過去,抬頭見到南司月無動於衷地站在中間,也不敢越矩,轉而吩咐兩個丫頭跟過去照料著。
南嘉則摸著下巴,笑眯眯地搖頭感嘆,“司月也太不會憐香惜玉了,雖然這位姑娘談不上什麼香什麼玉,可好歹也是一個女的,身為男人,怎麼能這麼對待女孩呢?”
“陛下,你現在禮也觀完了,是不是該考慮回宮了?”南司月沒有接茬,只是無甚表情地回敬了一句。
南嘉,夜嘉,也就是當今聖上將笑容一收,竟然整出一副委屈慼慼的模樣,哀哀地說,“司月就這麼討厭朕?朕才剛來,就你趕朕走,真是無情。”
南司月懶得理他,唇角的冷意愈發濃烈了。
“朕來江南,可不止為了參加你的婚禮,而是,另有一件重要的事情。”夜嘉似不介意南司月的反應,繼續說到。
“江南還有什麼事能驚動陛下親自來處理?”南司月譏誚地反問道。
“你成親了,朕還沒有立皇后。難道司月不想朕早點找到那位什麼……”南嘉想了想,然後偏頭看向南之閒,沒好氣地問,“喂,大祭司,你說那個命定的皇后叫什麼來著?”
“夜後。”南之閒極好脾氣地回答,不過,也乏陳恭敬。
夜嘉哼了聲。
這兩兄弟,簡直要氣死他。
好在大堂的人不多,準確地說,除了他們之外,便是南府的親信和僕從了。那些人自然知道什麼是該聽的,什麼是不該聽的。
若非如此,夜嘉幾乎要考慮殺人滅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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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洞房(1)
南司月那邊的事情暫且不表,且說說雲出回房後的情況。
她一瘸一拐地走回佈置一新的洞房裡,好不容易將跟進來的丫鬟僕從們全部打發走了,立刻脫掉累贅的衣服,踢掉鞋子,蹦躂蹦躂到床沿邊,捂著痛腳吸氣。
這鳳冠到底是什麼材料做成的啊,就算是純金,也不會砸得這麼疼吧。
不知道是不是某些人故意的,想給她個下馬威?
雲出眼珠兒滴溜一轉,很快琢磨起自個兒現在的生存環境起來:南司月還沒有納妃娶親,所以自己並沒有所謂的‘情敵’,王府裡有頭有臉的嬤嬤也不少,但懾於南司月的積威,鮮少妄自尊大的,估計也不敢整她。至於二少爺南之閒嘛,雲出還看不出他是個什麼態度,倒是那個南嘉,挺可疑的……
她一面想,手一面在被褥底下亂摸,果不其然,摸到了一堆紅棗啊杏子啊果脯啊,諸如此類的吉祥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