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雲出直起腰,大喇喇地招呼道。
“去哪?”南司月還是無甚表情的兩字。
“喂,你不是想賴賬吧?今天早晨你不是還說,只要我起床,你就帶我去見唐三……現在我已經把南宮羽擺平了,我們可以去見唐三了。”雲出急了,生怕南司月和南之閒玩同一招,白白挑起了她的希望,結果又死不兌現。
“是嗎?”南司月哂然地轉身,“阿堵,回吧。”
雲出目瞪口呆,看著在暮色中淡然轉身的南司月,咬了咬唇,然後豁出去道,“好了,我不就說了你幾句嗎?別這麼小氣,大不了,我讓你罵回來。你想怎麼罵就怎麼罵,就當扯平了。不過,罵完後,我們還是依言行事,去見唐三,好不好?”
當初罵南司月的時候,就知道這丫小氣,她有心理準備。
可是,他應該知道,她不過是借題發揮,不是成心要罵他的嘛。
現在跟她玩這一招,簡直招人鄙視。
南司月頓住腳步,微微側過來。
沉沉的暮色壓了下來,餘下的天光也早鍍上一層灰白的金屬光澤。
南司月的側臉也被一層銀色的光籠罩,眉骨清晰,懸鼻嶙峋,唇形優美,便好像一尊精緻的雕塑,只是森冷了些。
“如果我介意你罵我,你現在已經是個死人了。”他說。
雲出眨眨眼,莫名地打了個寒戰。
是了,大概這兩日的接觸太過隨便了,她幾乎忘記了他的身份。
南王啊南王。
傳說中殺人不眨眼,動輒抄家滅門的南王。
她真是瘋了,才來招惹他。
從前可是唯恐避之而不及的。
——可是,為了唐三,只能硬著頭皮上了……
南司月丟下這一句話,繼續回頭走他自己的路。
雲出吞吞口水,腳步慢慢地往右邊挪了挪,挪到阿堵旁邊,用兩根手指夾住阿堵的袖子,扯了扯。
阿堵詫異地低下頭,探尋地看著她,“王妃有什麼吩咐?”
“他會不會……突然殺了我洩憤啊?”雲出壓低聲音,小心地問。
雖然要硬著頭皮上,但也不能拿自己的身家性命開玩笑啊。
身體是革命的本錢!
阿堵啼笑皆非,“王妃放心,王爺想殺誰,從來不會提前威脅他的。”
換言之,雖然南司月說的那樣森冷,但只要他說了出來,她也就安全了,沒事了。
雲出這才鬆了口氣,定定心,三步化作兩步,朝南司月追了過去。
南司月走得不快,她沒有費多大勁便趕上了他,不過,這次不敢靠得太近,而是遠遠地隔開兩步,猶自不死心地說,“你是南王殿下誒,我一個弱女子,你不能對我食言的。我——嗝……那個——嗝……”
天殺的,貌似酒勁又上來了。
她喝完酒後的反應很奇怪,雖然醉了後會很快清醒,但再過一會,又會再暈乎一會,就好像把醉酒的症狀分為幾期進行一樣。
形成這種現象的原因有很多。不過,總的來說,能間歇地壓制住酒態度,確實對雲出幫助良多。
這也是優勝劣汰,自然進化的結果。
聽雲出連打了幾個飽嗝,南司月皺了皺眉頭,嗅著空氣裡實在稱不上好聞的酒味,沉聲問,“你喝酒了?”
……這不是廢話嗎?不然,他以為她是怎麼擺平南宮的?
難道,靠武力?
那她只有任人蹂躪的份了。
“……不多……嗝……我我……嗝……”雲出的頭又有點暈了,酒嗝不斷,連一句話都說不太全。
南司月蹙眉的紋痕越深。
雲出卻還是在試圖爭論最開始那個問題,“我說……厄……為什麼不去找……唐……唐三……”
“你往後看。”南司月淡淡道。
雲出搖晃了幾下,低著頭,把脖子歪過去。
這一看,差點把自個兒嚇得憑空跌倒。
在她身後,南宮羽雙臂抱胸,正笑吟吟地看著她。
仍然是一副斯文俊秀、落魄書生的模樣。
——好像方才她看到的那個傷心買醉人,只是她的一個幻覺。
難道,其實真醉的人是她?其實一切都沒有發生,一切只是止於她最開始喝醉為止,剩下的事情,都不過是她的幻覺?
雲出有點犯迷糊了。
“王妃真是粗心,怎麼走得那麼匆忙,連自己的錢袋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