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聽他說的甚有道理,也不由得點了點頭。雖然有些心疼這麼儒雅的男人,就這麼錯過了,但是為了私奔的大計,只能忍痛割愛了。
兩人合力,沒用上多大工夫,便把一身大紅的嫁衣套在了昏倒的男子身上。接著,又是一陣折騰,把他抬到一牆之隔的喜娘房內。
把昏迷的他斜靠在床頭,蓋上喜帕。一切收拾妥當之後,女子方才想到一個問題,問道:“他現在人是昏迷著的,保不準,我們一走,他就醒過來了。到那時,不就什麼都露陷兒了嗎?”
“嗯,你說的也是。”男子點了點頭,道:“那就先把他弄醒,再封了他的啞穴和身上的軟麻穴,讓他說不出來,又動不了。四個時辰之後,他穴道才可以解開。到那時,我們早已經出城,他們就是想追也追不上了。”
“幹嗎非得把他弄醒嗎?直接點他的穴不就行了嗎?”聞言,女子有些好奇的道。
“昏迷著點人的穴道,他就再也醒不過來了。一會兒,就要拜堂了,要是發現人死了,豈不是麻煩?”
“噢,原來如此。好你個冤家,懂得可還真多!”女子略微精壯的手指一伸,點了記他的額頭。
幹過粗活的面板,有些粗糙,男子心底有些厭惡。不著痕跡的拉下她的手,笑臉迎人道:“好啦,我們抓緊點兒吧。”
說罷,走到桌子前倒了杯清水,往昏過去的男子臉上一潑。輕微的呻吟聲後,人已經幽幽醒轉。
疾出手指,分點他身上穴道。在他初醒之時,便令他動彈不得。
胡四海啊,胡四海,真想看看你在知道老婆被人拐跑了,自已又跟一個男人拜了堂後,你是怎麼樣的反應。
一向沉穩的你,大概臉都會被氣綠了吧?
哈哈——哈哈——真是想想都覺得快意啊!
“好啦,五郎,我們該走了!”男子從未有過的陰冷神情,讓女子感到了莫明的恐懼。急拉著他的手,往門外走。
“是啊,是該走了。”不過,什麼時候回來,那可就說不定了。男子嘿嘿一笑,心中加了一句。越至她身前,瀟灑而去。
第十章替身(下)
混沌的神智,還未從昏暈中清醒過來。突如其來的疾指封穴,是僅有的感覺。沉重的疼痛,從頸後傳來。
莫嚴君睜開眼,觸及的是一片鮮豔的紅。一絹紅紅的蓋頭,遮擋住了她所有的視線。上身的動彈不得和雙腿的虛軟無力,都在宣告著她被困的事實。
一瞬間,種種情緒一齊湧上心頭。驚訝、疑惑、無助、懊惱、不甘。。。。。。在所有的情緒都走了一遭之後,不甘的情緒佔了上風。
不甘就這樣被困住,懸在半空的腿,用力的向下伸長,想用腳前尖點抵地面。儘管這是一件再簡單不過的動作,對於此刻的她說,卻是耗費了全身所有的力氣。
在經過數次的努力之後,右腳尖終於觸到了地面。心中湧過一陣喜悅。
只是這樣的喜悅讓她暫時忘卻了一個不得不承認的事實,虛軟的雙腿承受不住她身體的重量,將將及地的身體,還來不及站直,便整個倒了下去。
頸項通至後腦的沉悶的疼痛,因這一摔而更加的嚴重。整個頭,似要裂開了一般。加上身上結結實實的捱了這麼一下,痛的她整顆心都糾結在一塊兒了。
“嗯——”痛苦的一聲悶哼。
如果不是被點了啞穴,她的這一聲慘叫叫出聲,一定很是壯觀。
渾身那僅存的力氣,也因為這一下摔散了,再也聚不起來了。
身為一名高雅的文人,熟讀四書五經,常徜徉在詩林文海。對於這‘五體投地’一詞,她從未像此刻這般認識深刻。
只是,這過於親近的認識,卻不是一件賞心悅目的事。
至少,在剛進門的兩名丫環眼中,是這樣認為的。
“哎呀,夫人——”兩名小丫環一聲驚呼,緊趕幾步,過來把她從地上扶了起來。
在從地上扶起的過程中,那條方方正正的紅蓋頭,由始至終的,牢牢的,像是被粘住了一樣,始終嚴嚴實實的蓋住了她整個頭。
莫嚴君瞪大了眼睛,盯著緊貼在鼻尖兒上的紅蓋頭,恨不得將它燒出兩個洞來。
等她恢復自由,每一件事情要辦的就是,把它狠狠的拽下來,再用力的揉個遍,扔盡灶坑裡,非看著它燒成灰燼不可。
當然,此時的她,也只能乾過癮的想想而已。仍舊只能,與它大眼兒對小眼的互相瞪著的份兒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