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練過的錯覺,只會讓我下手更重。”
說完他還很從容的點起一根菸來。
我顧不上腳脖子上的陣痛,飛快地分析著眼前的形勢。這孫子比我預料的還要麻煩,我以為他僅僅會拿膀子撞人顯然是我的不對,可是那聲勢驚人的一擊竟然還不是他的全部,這孫子沒頭了?
右腳脖子疼得只能虛點著地,我無暇去確認它是不是斷了,我的殺手鐧只有一招,必須一擊致命。
就在他剛吸進去一口煙,菸圈將突未吐之際,我左腳猛地邁上一步,衝起右膝,向他的胸腹之間頂去,他默默地看著我的攻擊,就在我馬上就要頂到他的時候,身子微微往後一挫,左手往下一壓,正阻住我的膝頭,右手閃電般的在我胸口上一擊即收。我就感覺肺部像被壓扁了似的,一時之間竟然無法呼吸,兩隻耳朵裡也嗡嗡的響,不由自主的連退三四步,右腳每著一下地都疼得我呲牙咧嘴,可是就是收不住腳。
好容易站穩了腳步,右腳疼得真打哆嗦,也不敢大喘氣,胸口肯定有哪裂了,呼吸之間都帶了濃濃的血腥氣。這個王八蛋,蹄子真硬,老子想跟他用驕敵之計,還真是不用裝……
千里笑呵呵的又深吸了一口煙,即使我倆是面對面我也能看到那煙就像被皮老虎抽了似的,一下下去了一大截,他“破”的一下將菸頭向我吐過來,我沒有多餘的心情和他玩這些小動作,舉起平底鍋,任由菸頭打在平底鍋上。
他緩緩的吐出煙霧,右腳在地上一擰,兩隻腳只以腳尖點地,身體向另一個方向微微憑空一坐,左手微微高舉,右手曲肘貼在胸前,指尖向上。整個人就像一張立起的弓,蓄勢待發。
“鐵山靠!”我心裡一震,脫口而出。
“行啊,小子,眼不瞎,還知道鐵山靠……上次咋不知道呢?”
廢話!沒練過八極拳還沒玩過《VR戰士》呀?一瞬間無數個名字在我腦海中閃過,結城晶,鈴木裕,吳連枝……我當然知道這是一種霸道已極的拳法,只要不是打我無論打誰我都會由衷的讚歎它的凜冽。我只知道他上次是用了一種在短距離內衝擊性極強的招式,可是萬萬沒想到那就是我心儀已久的鐵山靠。
我之所以冒著以卵擊石的嫌疑和他近身作戰,就是為了避免他掌握距離用出這讓我難以防範的致命一擊來,只是沒想到到頭來主動權還是掌握在他手裡。
沒辦法,拼了。真的讓他用出來,一切就都結束了。
“天馬流星錘!”我大喝一聲,錘子脫手而出,筆直的向他飛去。
“靠!”他意外的叫了一聲,正過身子雙手合十,穩穩的將錘子夾在掌心,“你非要輸得這麼難看嗎?害得我贏得也要贏得很難看……”千里抱怨道。
我哪有心思和他廢話,錘子出手之後我不顧右腳的狀態,狠命往前邁了一步,可是右腳確實不爭氣,比我計劃的往前出溜了一下,實在是太疼了。這是一個相當誇張的弓箭步,身位比我想要的低了不少,這樣的意外在初學者的實踐中大概在所難免,我來不及調整隻好將錯就錯。
左手一揮平底鍋,本來計劃擊肋的一擊現在變成了砍他的胯骨,他右手準確的一抓,正好捏住了我的手腕。靠!孫子們都喜歡捏我這隻手腕!被刀奴捏過的傷還沒好呢,現下又捱了這一抓,疼得我差點失手把平底鍋掉在地上。
他左手又閃電般的在我面門上打了一拳,打得我腦袋猛地往後一仰,漫天的繁星突然就出現在了我的視野裡。
就在這一刻時間被放慢了,我苦心創造的機會終於來到了眼前,一隻螢火蟲慢悠悠的在我眼前飛過,我甚至都能看清它屁股上的小燈一閃一閃。
時間宛如一鍋極濃稠的草莓醬,每一個畫面都凝滯無比。我心如電閃,總算品出這孫子的斤兩來了,短距離內他打人靠的是寸勁,總是一擊即收,丫TMD的還會詠春!小樣的,要不是老子看過《葉問》還真被你唬過去了,沒看出來你長得像個猴子似的還會左右互搏呢!
我的嘴角勾起一絲暢快的弧線,任由左手被他抓住,面門被他擊中,他的左手正在慢慢的離開我的臉,很慢,很慢……
我從容的用右手反手握住刀把,出鞘的一瞬間就畫了個攻擊弧線的起點,他正是胸腹大開的姿態,我的菜刀歡快的向著它的目的地奔去。
我的天馬流星錘固然是為了阻住他的攻勢,但是也給他製造了一個我失去右手武器的錯覺,為了這一刻,我實在忍得太久太久。
刀刃準確的在他的小腹和胸膛上斜著畫了一道血線,可惜身子後仰的太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