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聞的嘆息一聲,褪下了無能之名的上官鶯竟是如此心機深沉之人,莫怪讓她那眼高於頂的兒子都傾了心,付之情。原來她不懂,現在卻是真真的明白了,這樣的一位奇女子,得之,便也是等同於將半個天下握在了掌心裡。
她忽然愉悅的笑出聲來,迎著上官鶯揚起的眉梢,那笑容越發妖媚邪肆,卻又夾雜著一絲奇異的冷冽,宛若盛開正豔的曼荼羅花,致命的美麗。
這一夜,在皇后的和盤托出下,上官鶯見識到了一代帝后籠絡人的手段,更見識到了她無聲無息佈置在皇宮、外廷的一張綿密如同蛛網般的關係網,還有她籌謀多年一點一滴無聲滲透所佈置下的一大局精妙棋局。
“兒臣,佩服!”
離開時,上官鶯由衷的道,天下女子若都如皇后這般,這天下豈會是男子為政!
……
第二日天亮,上官鶯服侍月傾邪用過湯藥,在放下藥碗時手卻被他捉住。高燒退下後,他身子還是虛弱的,只是神智清醒許多,一雙眸子也漸漸恢復到平日的神彩,卻不再張揚,多了些內斂於骨子裡的氣息,算是好事。
“有事?”她揚眉,問他。
月傾邪微微皺了皺眉,“你昨夜和我額娘,都聊了些什麼?”
他在這裡是不會知道外邊事情的,皇后不會告訴她,而那些原本屬於他的暗衛聽了皇上的調令後走得乾乾淨淨,他的身邊只有本家派來保護他的侍衛,是唯皇后馬首是瞻。沒有皇后的允許,不會有任何人告訴他一丁點訊息。
上官鶯笑笑,伸出手學著爹爹刮他的鼻子一樣刮他的鼻子,“說我們的婚事呢!我跟額娘說先前那婚事太簡單了,我不喜歡。女兒家都是好顏面的,額娘就答應我說等你身子恢復了就用八抬大轎迎我進門,我可高興了。”
“你口不對心的,分明有心事。”月傾邪抓住她的手,黑亮的眸子望著她臉上的笑容,忍不住輕嘆一聲,“我是想保護你的,卻不想反而把你扯進了一個大漩渦裡。小白兔,你現在走,其實還來得及的,那婚事是我用騙的,你可以不當真的。”
“月傾邪!”上官鶯微怒的瞪著他,“我不想做的事,沒人能逼得了我!在我心裡你算重要的時候,我可以為你粉身碎骨在所不辭,反之哪怕是你死在我的面前,我也不會對你多看一眼!我告訴你,不要想那些憐憫和同情之類東西,這兩樣你我都不需要!”
月傾邪心裡暖暖的,看她這般張牙舞